“小姐……”冰月在后面呼唤,云不悔已闯入兵荒马乱的战场,冰月拍马追上去,云不悔长鞭不停地拍打马儿,在战场中横冲直撞,残酷的战场突然出现一名女子,不穿铠甲,弱不禁风,北郡的将士认出是程慕白夫人,慌忙避开她,赵家军也没有对一个突然闯入战场的女人动手,云不悔有惊无险地闯到两军中央。赵王和程慕白正打得火热,两人都是回身横刺,云不悔突然策马闯入赵王和程慕白的交锋中,冰月惊得尖叫,程慕白眼睛圆睁,突然抽回宝剑,赵王几乎同时撤回宝剑,骤然改变招数,两人都有点措手不及,力量反弹,各自在沙地上后滑十几米才稳住身子。
程慕白宝剑插入沙地,骤然站起来,飞奔过去抓住云不悔的手臂大吼,“云不悔,你疯了吗?”
他们差点伤了她,哪怕慢一点,宝剑就刺穿她的身体,赵王的眼睛也喷出火来,两军主帅停下来,北郡将士和赵家军自然也停下来,两军迅速整队,对峙,杀气腾腾。
“不要打了,小白,求你了,别打了。”云不悔几乎是哀求的,她又看向不远处的赵王,“王爷,你明知道这是没必要的战争,为什么还要打?”
赵王面色阴鸷,“不悔,回去,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程慕白把云不悔拉到身后,双眸灼灼地看着云不悔,“不悔,你或许有你的道理,可我们也有我们坚持的东西,这是避免不了的战争,你不要插手,回去!”
“为什么,你们在坚持什么?一人是皇子,一人是世子,你们是一家人,为什么杀得你死我活?”云不悔大喊,含泪看着赵王,“你要证明什么,你又坚持什么,有什么那么重要,需要牺牲这么多人命来证明,你看看这片战场,你看看将士们的尸体,他们本不该死的,如果你今天不是皇子,你们要争夺天下,我不会拦着你们。可你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为什么要弄得四分五裂,将士们也有家,他们也想回家,你们这一打,有多少人回不了家,母亲见不到儿子,妻子等不到丈夫,子女盼不来父亲,你们这是为什么?”
三军静默,赵王的属下听得莫名其妙,皇子?一家人?他们茫然四顾,赵王沉怒地看着云不悔,宝剑直指程慕白,“程慕白,你就这样站在一个女人身后?”
程慕白冷笑,云不悔强硬地挡在他前面,看着赵王说,“你到底想要什么,这个天下很快就是你的,王爷,住手吧,真的足够了。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们,你是皇上的儿子,你是名正言顺的皇子,这江山本来就是你的,你根本不需要打这一场仗。”
战场一片哗然,赵王愤怒握紧拳头,突然听到城墙上传来一阵鸣金声,赵王暴怒,“谁在鸣金?”
赵家军的将领们也很不解,只见城门开了,一队人马从城中飞驰而出,身后扬起滚滚沙土,待他们近了,程慕白和云不悔相视一眼,有点意外。
“父王……”
宣王骑马而至,身后跟随一队御林军,大约有二十人,宣王翻身下马,手中捧着一道圣旨,看着赵王说,“皇上谕旨,请赵王接旨。”
赵王冷笑,没有跪拜,宣王蹙眉,云不悔缓缓地退到程慕白身边,宣王又说了一声赵王接旨,赵王冷笑,“谁当这是圣旨?”
宣王怒声道,“你会当成圣旨的。”
他唰一声打开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赵王赵澈乃朕之长子,自幼流落宫外,饱受苦楚,朕为之心痛,今认祖归宗,更名程澈。皇长子文武双全,战功赫赫,朕年事已高,难继大任。今禅位于皇长子,内外文武群臣全力辅佐,特命皇长子即日回京,即皇帝位。钦此!”
这是一道禅位圣旨,皇上认了赵王,禅位于赵王,云不悔松了一口气,事情果然如她所愿,皇上一旦认了赵王,必定禅位,这道圣旨由宣王来宣布,三军将士谁敢不从?
赵王冷漠地站着,宣王看向程慕白,垂眸,屈膝,跪下,双手捧上圣旨,“请皇上即日回京,准备登基大典。”
三军将士虽说不解,可宣王跪下,已称皇上,三军将士随之跪下,长矛盾牌纷纷放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几万人的声音一波高过一波,震动山河。
赵王神色冷漠,云不悔扯了扯程慕白的手,程慕白把宝剑收起,屈膝跪下,云不悔也随之跪下,他们身后的北郡将士也随着跪下……
程慕白沉声道,“臣程慕白,恭请皇上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