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衿矜持颌首,“孙叔叔好眼力。”
孙御史围着何子衿参观两圈,方问,“大侄女,你不是道家出身么?难道是观星一派?对呀,你那卷轴上写的是神仙呢?难不成贵师是神仙宫出身?”你这是啥门派哟。
“不是啦,我们是朝云派。”何子衿随口给自己师承命名。
“这是什么门派,倒没听说过。”
“新门派。”何子衿说完一拉面纱,去净室打坐了。自从徐财主那事儿后,何子衿再占卜就都戴上面妙。不过,她没料到今日前来占卜的就是赵二爷。
赵二爷打何子衿的主意,几番未能到手,于是,更加心痒难耐。这不,他也效仿徐财主,直接抢了十月二十前来问卜的人的号牌,就为了见一见何子衿是何绝色。
何恭一见赵二爷,立刻道,“小女身子不适,今日不能占卜,赵二爷请回吧。”
赵二爷敢来,自然是万全准备,让一步,将焦点位置让给身后人,指着那位年纪不大但架子山大的年轻男子,道,“何秀才,你睁大眼睛瞧瞧,这位可是总督府的公子,过来找你家仙姑卜卦的。”
何恭气的脸色发青,阿念上前道,“那可不巧,今儿御史大人要占卜。要不,您几位商量一下。”
孙御史一掸衣袖,那风采那气派,比衙内还衙内,他皮笑肉不笑的一抖腿,“唉哟,今儿见着熟人了,李公子,你怎么来了。”
这位李公子还真认得孙御史,却是见着孙御史如同见鬼,瞪大了眼睛,“假好心,你也要占卜!”
“说什么呢。”孙御史上下打量他一眼,问,“你这么出来惹是生非,总督大人知道吗?”
李衙内还真有些怵孙御史,孙御史见阿念瞅他抖啊抖的一条腿,立刻将腿收回,长身玉立,负手而站,一脸正气满腔谴责的怒瞪李衙内。李衙内冷哼一声,拂袖而去。孙御史冷声喝道,“站住!”
这次轮到李衙内脸色发青,他咬牙道,“姓孙的,你别太过分!”他也是有身份要脸的人哪!
孙御史过去站在李赵二人面前,沉声问,“我听说有人冒充外戚,好不好的就自称国丈国舅,李公子知道此事么?”
李衙内咬牙不说话,孙御史瞥他一眼,话却是对赵二爷说的,“向来只听说太后皇后娘家可称国丈国舅的,历来国丈都是有品阶有爵位的,皇后母族有承恩侯之爵,正一品侯爵之位。太后母族赐承恩公,超一品国公爵。这是朝廷法典,明文规定。不然宫里娘娘多了,自超品皇后,正一品:皇贵妃;从一品:贵妃二人;正二品:妃位三人,分别是德妃、贤妃、淑妃;从二品的昭仪,昭容,昭嫒,修仪,修容,修嫒,充仪,充容,充嫒九人;正三品:婕妤九人。从三品:容华九人;正四品:美人九人;从四品:贵人九人 ;正五品:才人九人;从五品:小仪九人;后面不有淑人、宛才、敬训、训仪、御女、待选娘子。除了后族,就是皇贵妃的娘家也不敢自称国丈国舅。哦,对了,蜀王生母就是今上皇后,蜀王虽未就藩,蜀王世子就在州府,不然请蜀王世子过来认认亲?”
李衙内冷汗都下来了,他那些把戏,哄一哄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小民还差不多,对着孙御史是不够看的。李衙内忙道,“孙御史,没人冒充国之外戚!”
“没有最好,要是有,便是死罪!”
李衙内都是一脑门子冷汗逃蹿而出,赵二爷更不必说,出何家大门时还给绊个狗吃屎,被一干狗腿连抬带抱抢了出去。何子衿在屋里贴着门也听到了孙御史的威风,见人走了,出来道,“孙叔叔,你可真威风!”花种的再好如何?卦卜的再准如何?遇到这等衙内无赖,都不如一个官身有用。
“好说好说,我跟你爹过来就是干这个的。”孙御史又抖了两下腿,大包大揽,“放心吧!以后有我在,包管阿猫阿狗不敢过来生事!”
于是,做了好事的赫欣孙御史得瑟的抖了一天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