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有办法。”她狡黠一笑。
他哼了声,“我不信你有这个本事,说吧,谁帮你的。”
她没吭声,倒是看向他额头的伤,声音中流露出担心,“有人欺负你?”
“谁敢?”他冷冷一眼,从鼻子发出冷嗤。
“那你脑袋撞门上了?”
不知道她是职业干什么的吗?这伤是怎么弄来的,她只看一眼就明白。
心,也更疼了。
萧尊说得对,这里有许多他的仇家,今天这个找点麻烦,明天那个搞点事端,就算他以一敌百,敌人在明,他在暗,他这日子想平静都难,想起何威当年在监狱里被人剁掉了一根手指,她的头皮都麻了。
“何以宁,我警告你,这件事你少管。”似乎看出她眼中的犹豫,他厉声警告。
这是他跟老头子的恩怨,她没必要插手,如果他真的要一辈子关在监狱里,他不可能会连累她。
何以宁的手伸向口袋,“顾念西,我带了桔子,你要不要吃?”
“不吃。”他嘴上说着,人却走了过来,所站的位置正好背向着院子里的那些人,他看向她,“何以宁,你喂我。”
“你不是不吃吗?”她剥开小小的蜜糖桔,水水嫩嫩的一块儿,她放进他的嘴里,看到他脸上的伤,下巴上的胡子,她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明明告诉自己不要哭的,真没出息。
“蠢女人,不准哭。”
“顾念西,没有你,我不知道怎么活下去。。。你懂不懂?”
她就是没有出息了,她无法想像没有他的日子,她一个人该怎么生活,她习惯了每天早上看到他,她习惯了他的臭脾气,她甚至习惯了他喊她蠢女人,她什么都习惯了的时候,他却离开他了。
远处的狱警奇怪的看了过来,眼神中已经表现出了疑惑。
顾念西在垃圾车上掐灭了手里的烟头,“何以宁,你回去吧,别再来了。”
她一怔,“顾念西,你什么意思?”
他额头青筋跳动,掐着烟头的手猛地用力,好像要把那烟头给揉成粉沫,“如果我出不去,你就忘了我吧。”
她立刻就火冒三丈,恨不得扑上去掐死他,他把她当成什么人了,别以为她不知道他的那点小心思,他就是怕拖累她。
“青镇我们白去了吗?那些好不容易弄来的证据要毁掉吗?”
他沉默了一会儿才说:“这些都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顾念西。”她从牙缝里蹦出他的名字,湖泊般闪亮的眸子直视着他,神情平静,却又坚韧不可动摇,“你给我听好了,不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休想要甩开我,你要是坐一辈子牢,我就去山里剃度做尼姑,你要是敢出来,我就在大门外守着,你就是孙悟空,你永远逃不出本如来的手掌心。”
她摊开洁白的掌心,让那里落满了阳光,然后重重的收紧拳头冲他挥了挥,“顾念西,别做逃兵。”
说完,不等他的反应,她推着垃圾车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
望着她桀骜不驯的背影,嘴角掀起一抹风华绝代的浅笑,弧度宠溺,潋滟波光,“何以宁,蠢女人!”
萧尊坐了很久都不见何以宁出来,他抬腕看表,终于不耐,一个小时了,她不可能还在里面。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