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在那里,突然茫然若失。
何以宁回到家,洗了个热水澡。
顾念西不在,家里倒显得冷清了不少。
她像往常一样去收拾他的屋子,他除了被子弄得板板正正的,其它生活用品都有随手乱丢的习惯,比如说扔在地毯上的游戏机手柄,按满了烟头的烟灰缸,还有一些书籍杂志,总之就是一个字“乱”。
何以宁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她才嫁给他的时候,他的生活很整洁很规律,也许有个人每天都会跟在他屁股后面收拾,所以把他养得越来越骄纵。
何以宁将手柄放回电视柜,把烟头倒掉后清理掉烟灰缸里的污渍,那些杂志书籍,她也一一分类放回书架。
顾念西虽然当兵,但他有双硕士学位,会三门外语,用书里的话说就是文武双全,看看这些书吧,都是何以宁没听说过的,比如这本《战略论》。
何以宁随手抽出来翻了几页,都是些专业性比较强的语言,她真的一句也看不懂,想着要合上书页,却有一张纸从中滑落。
她弯腰拾起,纸很薄很脆已经泛黄,看样子有年头了。
顾念西怎么会把这么旧的纸张夹在书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何以宁轻轻将它摊开。
这是一种过去常用的旧稿纸,经常被用来写信,在信息还不发达的那些年,人们之间的通信很多时候是借助于笔与笔之间的传递。
纸上只有三个字加一个冒号,“何以宁:”
然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何以宁木然的握着这片纸张,它薄得几乎一搓就碎。
顾念西当初要给她写信?
他写了吗?为什么她从来没有收到?
可是如果不是给她写信,这张信纸上为什么有她的名字?
“你在干什么?”背后一声阴冷的厉喝,何以宁还没有反应过来,手里的信纸已经被他夺走,他用力将她推到一边,“谁允许你翻我的东西?”
何以宁被他推得脚下一个踉呛险些摔倒,腿弯重重的撞在实木的茶几上,痛得她拧紧了眉头。
顾念西将那张信纸揉碎了,团成一团扔进垃圾筒。
她并没有乱翻他的东西,她只是在给他整理书架。
“顾。。。”
“何以宁,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进我的房间半步。”他环顾了一眼收拾的干干净净的屋子,拿起书架上的书就往垃圾筒里扔,垃圾筒筒装满了,他索性打开窗户往外扔,她碰过的书籍,手柄,烟灰缸,所有她收拾过的东西,他全部通过窗户丢了出去。
何以宁震惊的看着他面无表情的做着这一系列动作,好像她是瘟疫,她碰过的,他便觉得坑脏不堪。
她今天真的不是有意爽约,事后,她过去找他,但他那时已经不在了,他气她,她可以理解,但是这也有他的错,他不是说过会一直等下去的吗?更何况,就算她没有去,他用得着发这么大的脾气吗?他想去,她以后随时会陪他去啊。
“顾念西,其实我今天。。。。”何以宁刚要解释,顾念西突然将手里的书砸了过来。
何以宁急忙向后跳了两步才避开,书本在她的脚边蹦了两下,页片全散开了,白花花的铺了一地。
如果不是她反应快,这本书就会砸在她身上。
“滚,何以宁,给我滚。”他怒气冲冲的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