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锐点头,从薄染身边抱起念念,大步流星的朝运客车走去。
薄染松了手,晚上这么冷,小丫头跟着自己倒不如被大人抱着。
忽然,肩头一重,她扭头,便看见裴锦年张开手,把宽大的大衣衣襟搭在自己肩头,而她整个人都被他扣在了怀里。
薄染下意识的挣了一下,被他轻斥道:“别动。”
然后便脱下羊毛围巾,绕在她脖子上。
两人逆着风朝运客车走去,他的步子很大,薄染几乎是被动的被他带着往前走,冷风仿佛无孔不入,薄染的头皮都被吹得发麻,长发全都直直的在脑后飞舞,裴锦年把她又往自己胸口按了按,说:“别抬头,喝了风要感冒。”
上了车薄染整个人才像活过来了,车上的人也都纷纷搓着冻僵的手脚,感叹半夜这么冷。
薄染从裴锦年怀中退出,解下围巾还给他。
他看了一眼,没接,说:“我用不着。”
薄染也不想跟他推来推去。
去行李处取了自己的箱子,薄染直接打开箱子,从里面取出一件羽绒服套上了。
林锐安排的车子就在停车场等着他们,上车后,裴锦年说:“先送薄小姐回去。”
薄染看了眼趴在她爸爸腿上睡着的小丫头,开口:“我想带念念回我那住两天。”
他皱起眉毛:“这么晚了你带她回你那?孩子要睡了。”
“她在我那里有换洗衣服,我不认为会影响孩子睡眠。”她据理力争。
裴锦年的口气冷冰冰的:“这么晚了,谁知道你家里会不会有别的男人。”
“……”薄染倒吸了口气,“裴锦年!你什么意思!”
他不睬她,她几乎是歇斯底里了:“你昨晚答应过我的——”
他眉眼冷硬:“我答应让你见孩子,没说你今晚就能带她回去。”
她脸色煞白,车顶灯底下,她整个人薄透的跟一张纸一样,咬着唇,微微发抖的看着他。
“孩子是我生的,你没有权利阻止我跟她在一起。”
他语气讥诮:“当然,孩子还是你亲手丢的呢。”
她气得浑身都发抖了,当年如果不是程欢的陷害,如果不是他的袖手旁观,她会进监狱吗?她会不得已把孩子送出去吗?
她真是后悔,当初为什么要把孩子生下来!
他转过脸,目光冰冷,薄染突然就绝望了。她开始害怕起来,万一她以后做的事成功了,他会不会恨她一辈子,让她永远也见不到孩子?
她恨他,她要与他为敌,他们中间却牵系着孩子……
她突然间伸出手,扯住了他的衣袖。
她的舌头就像不听自己使唤了一样,低低的唤了一声:“锦年。”
她看到他整个人坐在真皮座椅上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