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
唐敏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顾忘川抬到了一间普通的双人套房里。
顾忘川倒在床、上,头歪在一边,额前的发显得十分凌乱,挡住了眼帘,可是,却在无形中散发出了一股致命的诱惑,无时不在吸引着唐敏的视线。
她脱了鞋子,慢慢爬到他旁边,一手支着头侧卧着,另一手则贪恋的抚上了他的脸颊,动作轻得生怕惊醒了他一般。
他的脸颊坚毅有型,既帅气又不失男子的强韧魅力。鼻梁挺直着,双唇略薄,睫毛非常浓密。
她逐一抚过他的五官,感受着手指的触感,那种幸福又激动的感觉,令她想都不想就窝在了他的身边,闭上眸子,轻声说:“你终于是属于我的了。”
……
唐敏回到家时,已是凌晨五点钟。
她打着哈欠推开了大门,踢掉鞋子,赤着脚走进卧室,刚踏进去,一个靠垫就朝她扔了过来。
“啊!”
她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接住,看到屋子中央,坐在轮椅上的人,气道:“你发神经啊!”
严晓君紧紧抓着椅子两侧扶手,胳膊上的青筋露出,表情狰狞着,厉声质问道:“你昨晚,在哪过的夜?!”
听她这么问,唐敏突然笑了,她身子软绵绵的倒在了沙发上,身体曲线优美,两腿风情的交叠着,身上套装的摺印显而易见。望着严晓君,她不卑不亢道:“我昨晚在酒店过的夜。”
“和谁?!”严晓君尖利的声音,几乎是嘶吼出来的,长长的指甲,似乎都要陷入扶手中。
相较于她的愤怒,唐敏则漫不经心的笑了,抬起眸子,眸中尽是妖娆,像在悄无声息的向她渗透着某种讯息。
“你说呢?”
简简单单的一句反问,让严晓君彻底崩溃了,她低吼一声,忽然从轮椅上扑了过来,可是双腿双脚都被皮带束缚着,根本无法动弹,整个人连带轮椅就摔在了地上。
“我说过,不许你碰他的!!你个贱人!”她双手张开,朝着沙发上的人爬了过去。
唐敏带神情都未变,只是抬起两腿,搭在了前面茶几上,冷眼看着她,叹息一声,说:“表姐,我也说过,你是驾驭不了那个男人的!就算我不出手,也会有其它女人打他的主意,何必要便宜了别人呢?而且,你应该庆幸,至少,他在抱着我的时候,眼里看到的人,会是你。对你来说,即使得不到他的心,这也足够安慰了。”
“你有什么资格去碰他?你不过就是顶着我的脸,去勾、引他的一个下贱胚子!”
“呵呵,表姐,何必要动怒呢?”唐敏眯起好看的眼眸,说:“就算我是勾、引好了,那也得他给我机会才行呢!否则,我脱、光了站在他面前都没有用,你说是吗?”
“你这个贱人!”严晓君瘦到凹进去的脸颊,气得胀红,吃力的爬过去,想要去抓沙上的人。
唐敏皱了皱眉,抬起一只脚,毫不留情的把她踹到了一边。
“我是贱人?呵呵,那表姐你呢?你抢了人家的女儿,剜了人家的肾去救你那个短命鬼的儿子,你又好到哪里去?你家的儿子是儿子,人家女儿就不是女儿了?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还好意思说我是贱人?”唐敏说得不紧不慢,一笑,道:“我再贱,也只是想方设法的去得到一个男人!总好过你,连贱‘人’都算不上。”
“顾忘川是我的!他是我的!!”严晓君已经红了眼睛,还要再爬过来。
唐敏不耐的起身:“喂,表姐,你再这样,我只能把你送回到那间变、态的疗养院里去了!”
一句话,果然有效,严晓君滞住了。
“我可是记得,那里的护工,很喜欢为你洗澡哦~”
严晓君倏地打了个寒战,脸上露出了明显的惧意。
她不想回到那个地方,死也不想!
看到她的反应,唐敏冷冷一笑,说:“别忘了,要不是我,你这辈子都别想离开那里!你做了那么多坏事,你的顾忘川根本就不想要再见到你了,所以才会把你送到那个地方去,让你在那里自生自灭!因为,你杀了他的女儿,他恨你!”
“不……不是,不是这样的……”严晓君趴在地上,双手捂着耳朵,拼命的摇着头。
唐敏走上前,蹲下了身子,“我要是你,我会看清我最大的敌人是谁。”凑上前去,她一字一句的说:“是林悦尔。”
严晓君一愣,抬起头。
唐敏笑了,轻轻抚过这张跟自己相像的脸,“表姐,别再闹了,你该记得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谁。哦对了,我今天见到她了,长得还不赖,气质也不错。不过,在我看来,她根本就不配不上顾忘川。你输给这样一个女人,还真是丢脸。”
“林、林悦尔……”念出这个名字时,严晓君的表情在迅速变化着。
“对,就是这样,记住我们共同的敌人才对嘛~”唐敏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好累啊,我被折腾了一整晚,都没有睡好呢~”低下头看着脚边的人,她一笑:“表姐,我先去洗澡了~”
唐敏抬脚跨过地上的严晓君,根本就没有要扶她起来的意思,哼着歌就进了浴室。
严晓君趴在地上,紧紧咬着唇,双手捏紧,无比憎恨的目光,扫过浴室方向……
……
酒店。
顾忘川是被电话吵醒的。
接到艾米打来提醒他早晨有个紧急会议的电话,他抚着隐隐做痛的额头,坐起了身子。
“好,我知道了。”
挂上电话,他翻身下床,直到这时,他才发现,这里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顾忘川一怔,眉头紧皱着,隐约想起了什么。
这时,门外有酒店服务人员在按门铃。
他低下头,这才发现自己的尴尬囧状,忙扯过一条浴巾,围在腰间。
拉开门,服务员将一套干洗过的衣服送上,“先生,这是您的衣服。”
顾忘川狐疑的接过来,有关昨晚的事,脑子里只是断断续续的片段。
回到房间,他洗了个澡,然后换好衣服,刚要离开房间时,他的目光却忽然定了住。
床、上,一块殷红,赫然在目。
顾忘川一把扯开被子,看到那块早已干涸的血迹时,眉头一下子拧紧。
昨晚……
他眯了眯眼眸,扭身就走了出去。
离开酒店,门外有人立即迎上前,“少爷。”
看到是加西安排在身边的保镖,顾忘川沉声问:“昨晚怎么回事?”
“呃,你的女助理把你送到了这里,她……是早上才离开的。”
顾忘川拉开车门的动作滞了滞。
果然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