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青子不依不挠,“主子,你这样叫奴才想起咱太监之间流传的一个传说。”
林杝见他巴巴儿望着,一定要让她听的样子,就顺着他的毛,接口:“什么传说?”还要假装很感兴趣。
“主子可知道宫里的太监是和宫女一起洗澡,还是和侍卫一起洗澡?”
“就不能自己管自己洗嘛?!”
“那可不行,澡堂子只分男女,宫女们不给我们进去,我们只能去男浴室洗澡,那里头都是精壮的御林军啊。那些御林军见我们进去,笑得十分荡漾,故意丢皂角叫我们去捡起来,我们是最低等的小奴才啊,只能弯腰去捡。主子你也知道,宫里的女人,哪怕是宫女那也是皇上的女人,御林军哪能碰,浴火没地方发泄,就趁我们弯腰的时候,拿硬把儿一下对准了我们的菊花……”说到此处,小青子那作死的球儿佯装就抹起眼泪,真是一把辛酸的菊花血泪史。捡肥皂的传说就这样流传开了,一有新太监进来,老太监们就会含泪告诫他们,“年轻人,去澡堂子洗澡的时候,千万不要捡肥皂啊!”
林四小姐捂脸跑了。
又比如,她某一个阳光十分灿烂的午后,带着小德子一个人去御花园里散步,忍着畏水的心理阴影打算再以身诱饵一次。
“小德子啊,听说你以前伺候慧妃娘娘?”
小德子寒毛竖起,紧张地答了个“是。”
她有意无意瞄了他一眼,脚步往池塘边去了点,随便扯扯:“都做些什么?”林杝其实问的是小德子那时候都做些什么,然,小德子那奴才的逻辑与主子的不一样,还当是问他慧妃娘娘平时都做些什么。
你也懂的,红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斗鸡,不爱八卦,哪怕现在承恩帝死了,慧妃娘娘成了寡妇,也挡不住女人那颗雄纠纠气昂昂的红心。心虚地回:“慧妃娘娘不喜欢人多伺候,一般身边就跟着流秀,无非在长春宫里弹弹琴作作画,偶尔去别的宫里走动走动……”
林杝懒得纠正他,又觉得他这样顾左右而言他有些欲盖弥彰,实在是小德子这会儿的表情不像是没有事情瞒着她的样子。不着痕迹地再往池塘边挪了挪,都快贴着池塘走了,小德子却是眼皮也不抬,一路望着地面找洞洞想钻。
“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你有什么瞒着我的,不妨坦白。我不是苛责的人,只要有悔改之心,我也不会为难你。”林杝见他无动于衷,准备开展迂回战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小德子顿时明了,难怪主子今天怎么只叫他一个人陪着散步,原来是早有准备,要拿他开刀!顿时慌了神,噗通跪在池塘边,对林杝磕头求饶:“奴才知错!求主子开恩!”
她刚想说,原来你真的是我二姐派来坑害我的人。
谁料小德子一篓筐先自己抖了出来:“奴才当时起夜,无意偷听慧妃与赵大人之间的对话!奴才怕慧妃追查,到时候杀奴才灭口,才给赵公公塞了银子求他将奴才调到主子这处的。奴才什么也没说出去!”
“……”林杝被自己的口水噎住,敢情这奴才以为林家的二小姐和四小姐是穿一条开裆裤长大的,现在她要代表二姐消灭这只偷听的小鬼?恩,这也情有可原,不过等等,“你说哪个赵大人,他俩说了啥?”
小德子噌地抬起脑袋,懵了,那老实的脸上就透露着:“原来主子您不知道啊!”的震惊和懊恼。被林杝的小眼神一吓唬,才又吞吞吐吐说:“就是,就是赵若尘,赵大人啊……”
“他们说了啥?”
“慧妃娘娘说,你既爱我,就应当帮我留住皇上的心,今次那庞佼灵仗着舞阳公主的事儿爬到了我头上,你也不想想办法。然后赵大人说,德妃新宠,现在开刀必遭皇上嫌疑,等过段时间再说。慧妃娘娘不依,似是动起手来,赵大人大约抓住了娘娘就往怀里带,然后奴才瞧见两个人影除了贴在一块儿,也没别的动作,真的。”
“你丫儿果然不光偷听,还偷看了!”林杝重新打量小德子,发现他的八卦心和好奇心比他的外表真实许多。
小德子苦着脸,想说又不敢说。见林杝听完就走,还当她是要放弃他,赶紧爬起来想追。不想脚底踩到了衣袍一角,往前冲了出去,摔了个狗吃屎不说,因着林杝一直往池塘边靠,现下小德子一摔就直接滚进了池塘里。
“主子……主子救命……奴才不会游泳啊……”
林上卿又捂脸跑着,搬救兵去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