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句?”
“女为悦己者容。”
“公主何见?”
“我一路过来瞧着瑞昭的女子都十分朴素,穿着保守。天神既然赐予我们玲珑的身材,姣好的面容,为何一定要只为悦己者容?为何要藏着掖着,直到了深更半夜才脱出来给自家那丑不拉几,大腹便便的男人看,应该更爱自己才对。”
林杝“噗嗤”一下就笑了出来,惹来白罗冷冷的咳嗽声。左边的李束樘对这个从庆国雪山上下来的女子十分无语,他承认他第一眼看到白罗也是惊艳的,但随后她与林杝交谈越多,就越觉得这个女子不可理喻。
又或者有时候白罗带来的几个男宠来伺候,她就问林杝,“你喜欢哪一个,送给你。”
那些男宠目光如冷箭一样嗖嗖嗖射来,意思很明确,别挑我,我喜欢公主不喜欢你。
林杝扶额,只得说:“回公主的话,比起您这几个美艳的宠姬,小人更喜欢您家雪球。”
白罗扭头看向软榻的之内,“雪球?雪球是母的啦!”雪球是白罗的宠物,一只波斯猫,被她养得十分滋润,本来毛就蓬松,又是个肥的,不喜欢动,整个天埋在白罗的软榻里,俨然一个雪球。
她把一个男宠揽在怀里:“林大人你们瑞昭的女人从来不觉得对自己不公平么?凭什么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子却只能从一而终,最后被男人始乱终弃。男子逛青楼叫风流,女子多看旁的男人一眼就是荡妇?”
停顿了片刻,又自己说起来,“其实这个问题恒古不变,有一部分女人生来就是给男人蹂躏践踏的,而你们把这种美德叫做贤惠。”
林杝忍俊不禁,但还算能理解白罗现在的心情,在庆国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未来的女皇,没有人敢忤逆她,她所看到的世界都是她所想看到的样子。却说忽然落进一个完全相反的世界,两种价值观在她面前碰撞,终是再冷若冰霜也会有所动容,何况白罗只是个十四岁的小女孩,像猫儿一样好奇着这个天下。
“白罗公主。”林杝落下一枚黑字,与她闲聊。
“嗯?”白罗人十分聪明,学了三天已经下得有模有样。而且她性子果决,落子又快又狠。
“仓库里蒙了黑布的那些是什么东西?”
辇车下的仓库里,除了白罗给林杝瞧过的小山丘一般高的礼物,还有一摞用黑色的丝绒遮的严严实实,很是神秘。
白罗抬眸瞧了一眼林杝,笑道:“自然是送给你们皇上的礼物。”
“不能先睹为快?”
“那可不行,我与你说教了那么久,也没见你有投奔庆国的心意,先给你看了,你定会给你们皇帝通风报信。”
林杝心里就咯噔了一下,感叹果然这次庆国派了个公主过来是要来挑战这天下男女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