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别过来,你们打不过他的,我来对付就好。”临柏适时阻止道。
乡民就犹豫起来,期间有两个冲动的阿哥,想过来帮一把临柏,又被红衣男打晕在地。一群人围在院子外,进退两难。临柏则逼着红衣男退到了人少的角落,酣斗起来。
我这厢小心肝已经吊到了嗓子眼,专注盯着大师兄的安危,不想那方红衣人,忽然注意到窗边偷窥的我,竟巧然甩开临柏,朝我这边略来。他脸上有得意又期待的笑容,一掌击碎掩护我的窗户,我要惊呼,声音却又凭空消失,只跌坐在地上捂嘴惊恐看他。
“桃笙!”红衣男对上我的视线,十分激动。正当他要跃进屋子抓我时,临柏紧随其后及时赶到,揪住红衣人的衣服后摆,将他扯下半空。
于是他们两人,就在屋内,我极近之处,气势汹汹地过起招。
“桃笙,我是吾凤啊!”红衣男一面打斗,一面冲着我狂喊。那架势好像一定要抓到我才肯罢休。
我吓得后退数步,离开他们远些。他莫名其妙的话,使我迷茫,敢情“桃笙”不是东西,而是个人?而且他以为,我是桃笙?
临柏使出一记小擒拿,想捉那自称吾凤之人的贱手手腕,冷冷道:“这位公子,看你衣着得体,武功非凡,却夜闯民居,还胡言乱语,可否顾惜一下身份。”
红衣吾凤哪里会给我大师兄抓住,反手跳脱,不忘还给他一记弹腿,咬牙反问,“你抢我媳妇的时候,可曾顾惜身份!?”那狠劲,若是被他踢中,估计能吐出三大碗血。临柏飞快回旋身子,避开他的长腿。
吾凤收腿,又想要往我这里来,临柏立即再次缠上,叫他脱不开身。
“蛮蛮,快躲起来。”临柏冲我大喊。
我此时看着他们打架,本是无措地原地打转,心里犹如千万蚂蚁在爬。将将听到临柏的命令,条件反射地拔腿往屋子外跑。可是跑到一半,忽然觉得只留下临柏一个人对付难缠的红衣吾凤,实在放心不下,就又折了回来。从乾坤袋里掏出未明师父送给我防身用的袖箭,猛然出手打向吾凤。与其担心大师兄,不如赶紧帮他一把!
只听一声闷哼,吾凤捂着左肩,后退数步。临柏趁此时机,一掌拍在他胸口,将吾凤打飞开去。我心里害怕极了,见吾凤倒在地上,连忙闪身躲到临柏身后。
“不是叫你快走么?”临柏此时还有责怪我的心情。
我摇摇头,手紧紧抱住他胳膊,警惕地看着地上的人。
那地上的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尝试数次无果,便挪向墙角根,借着墙壁慢慢起身。他的脸上苍白,嘴角溢出血,想来临柏最后一掌的力道挺大,而且那箭上之毒应该也起了作用。我放的毒并不重,只会麻痹他四肢一段时间。袖箭是未明闲来无事时,给我做的小玩意,因为昆仑墟外妖兽出没,我怕自己重蹈三百年前的覆辙,拿着袖箭防身,又向二师兄讨了能麻醉妖兽的毒药抹在箭上。没想到,今日竟这样派上了用场。
“桃笙……我是吾凤……”那男子,满眼凄楚地望着我,仍在坚持想要靠近我。可是离开了墙壁依靠的几步外,又重重摔在地上,剧烈咳嗽着,有带血的唾沫星子,洒在地上。
我皱眉,拉着临柏后退,不知为何,看到这个人,这个要死不活的模样,心里生出莫名的反感和逃避。不管他是谁,又被未明偷了什么东西,还有他要找的人在哪儿,我只想让眼前的男子快些消失。好像他的身边,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一旦靠近就会粉身碎骨。
“公子,我们真的不是你要找的人。”临柏开口,语气除了冷漠,还有一丝无奈。
吾凤匍匐在地,吃力地冷笑两声,尔后干脆翻了个身,直挺挺躺在屋子里,大笑不止。
这人是个疯子吧?我腹诽,扯扯临柏,目光担忧。
临柏将我搂在怀里,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莫怕,我把他送走。”
朝大师兄使劲点头,赶快弄走这厮!
“你等在家里,不要乱跑。”他又叮嘱我。
我答应了,看看一屋子的狼藉,收拾起来都要半宿,还能跑到哪里去。
于是临柏走到红衣吾凤跟前,先出手点了他的穴道,后把他拦腰架在自己肩膀上,步履生风地出去了。我听见外头随之爆发出一阵叫好声,乡民们都为临柏打败了吾凤而高兴。可我心里,总有一些莫名的拥堵,找不到发泄的出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