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骨大多堆积在离了洞口不远的地方,越往这边走,白骨越少,到了这附近,已经只能看到狼的骨头。
寻常人遇上这大群大群的狼,固然是没有命活,但这些狼只往前头觅食,可见别处并无出口,否则这些狼不会饿成这样,还只守着这一头。
“不会出不去。”惜了了的神情是这个年龄难得的淡定,让无忱突然觉得他真不是自己所想的小男孩,而是一个大家族的当家人。
“百一呢?”
惜了了瞟了眼手上正飘出肉香的狼肉“那我们饿了杀狼吃,倦了睡天床,等着人来救我们,没准出去的时候,还能带上个小小无忧。”
无忧见他如此,心反而定了,他是苏家大当家,他说能有人来救,便一定会有,心里一宽,随口打趣“怎么不说带上的是个小小狐狸。”
惜了了长睫一扇“那我们不找出口了。”
无忧这才发现说的什么,脸上红了一片,呸了他一口,挨他身边坐下”“万一出不去,你这么肯定能有人来救我们?”
惜了了将烤好的狼腿撕下一块给她”“我入府前便放了消息,如果没回去,自然还在府中。相府失踪人口,从来没有人找到过,一来是畏惧丞相的势力,不敢细搜:二来是对机关不精通,即便是搜了,也白搜,自是无法找。但却有人并不怕丞相,也精通奇门异术,连我都能看明白东西,自是瞒不了他。”
无忱隐隐想到惜了了。中的他是谁,不再多问,咬了。狼肉,竟满口的香,原本难咬的狼肉,也变得滑嫩。
杀了半天狼,本就饿了,加上肉香,不禁有些狼吞虎咽,好几口狼肉下肚,才舒服得半眯了眼,回头却见惜了了一口没吃地看着她。
忙将口中咬着的半块狼肉咽下“我吃相太难看,吓到你了?”
惜了了笑着摇头,低头开始吃自己手中狼肉,模样比他平时对着茶具随意了许多“以前我娘很少跟我说话,脸也总是板着,但每次在吃我做的东西时,却象你这般模样,看着她这样,我知道她一定是喜欢吃的。我很想常看见她这个模样,所以总想办法弄得更好吃些……”
无忱望着手中狼肉,原来他烹饪技术是这样练就出来的,似笑非笑道:“我当你娘吧,你天天能看着我这模样,我也能天天吃到美味。”
惜了了脸色微变”“娘亲只能有一个。”无忱知道踩了他的痛脚,有些后悔开这玩笑,讪讪道:“狼肉能再多烤些吗,省得明天找出口时挨饿。”惜了了轻飘飘地扫了她一眼,眼角有一些不屑”“我岂是能让妻子挨饿的人。
无忧噎住,1卜狐狸进入角色委实快了些,再说打他们从上头落下来,不就一直饿着,如果不是寻到这汪溪水,还不知得饿到什么时候。
不过吃人嘴软,这话在嘴边绕了一圈,仍揣回肚子。
啃了几口狼肉,想到一个一直想问,却不敢问的问题“你真记得了前世?”
惜了了点头”“你以前只是一个胆小害羞的小树灵,可爱得紧。
无忧撇嘴,这句话用在他身上更适合些“话说,现在你们一魂分成了四个,而我还是一个,我从一个夫君变成了四个夫君,是不是不公平了些?”
惜了了奇怪道:“称当初为什么没想到不公平?”
无忧哽住,鼻初只想让他们能重生,哪里想到这些”“现在想,也不迟。”
惜了了认同”“是不迟,想好了,告诉我结果。”
无忱心想,自己魂魄已碎,靠着凤止的一脉魂束着,那脉魂一抽,就不知得碎成千百片,想捏成四个,多半是不成的”“要不你们再捏成一人吧。”横竖他们是战神的时候,不也是一人?想到这里,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白衣秀雅的身影,心尖被猛地刺了一般,痛得一抽。
惜了了瞪了她一眼,垮下了脸,一言不发地走到一旁溪边洗手喝水。
无忱接二连三的触到小狐狸的霉头,也有些讪讪。
心想,把小狐狸惹急了,指望不了他再烤多一条狼腿,把吃剩下的狼肉收拾起来,用芭蕉叶包好,倒也能勉强对付明天。
一条通体漆黑的小蛇毫无征兆地从草丛中窜出,快如闪电,虽然被她砍成几段,但小腿上仍微微一痛,头顿时一阵晕眩。
原本在一边堵气的惜了了飞扑过来,扫了眼地上只得筷子粗细的小
蛇,脸色一变,二话不说地撩开无忧长裙,卷起她的裤管。
只这片刻功夫,无忧的小腿已经乌黑一片。
他想也不想,俯身往她腿上蛇印吸去。
无忧虽然晕眩,神智还算清楚,拉了拉他”“这蛇毒得很,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