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起身开门,台阶下站着个一身戎装的少年将军。
不凡走到门口,认得是靖王的次子,也是无忧的二哥越之的先锋官:“何事?”
少年将军行过礼,递上书信:“少将军的大军,近日便要抵达婉城,我们先前部队在过西山时,遇上雪崩,道路堵死,如果不将积雪清除,少将军的大军定难通过。一来,我们先锋部队人手太少,二来,我们如果擅自挖掘雪块,怕引起更大面积的雪山崩塌,所以不敢妄行。军师精通地质,所以属下来寻军师救助,一是希望能借些人马,二是希望军师能亲自前往指挥,助我们尽快将道路掘通,以便少将军回师之际,能顺利通过。”
不凡接过书信:“此事可有向王爷报告?”
“已经向王爷禀报过了,所以才得知军师在此。”
“你先回军中休息两个时辰,我安排好一些事务,便随你同往。”
“是。”少年将军行过军礼,转身离去。
无忧听说雪崩,心里便是一紧,本来想随他一起去查看官奴的事,但他现在另有紧急事务,便不好再纠缠于他,见他回身过来,轻抿了抿唇:“你小心些。”
“不必担心。”不凡微微一笑,“那我先走了。”
无忧点了头,送他出门,这一送,竟送到了大门。
他立在车前,眸子回转,在她身上巡过:“出门多穿件衣裳。”
无忧又点了下头,太久没被人关心过,听得他的片言半语,便将整颗心烤得暖融融的。
“哟,真是郎情妾意。”一个女子微带尖刻的声音传来。
无忧寻声望去,见一个二十上下的女子款款走来,一身火红的衣裙,鹅蛋脸,细眉杏眼,十分漂亮,神情间带着几分泼辣,却叫人生不出厌恶。
不凡侧眸,转过身,和声道:“原来是三姑娘。”
无忧一听‘三姑娘’三个字,就象打了鸡血一样,两眼放光,一双眼在那女子身上来回转悠,不凡方才的神情实在太让她好奇了。
“纥公子。”三姑娘向不凡半屈膝行过礼,便向无忧看来,看过之后眼里露出一抹诧异:“这就是常乐郡主的真容?”话语中难掩酸味。
无忧瞟了眼不凡,人家带着一身的醋味加火药味而来,还敢说没有奸-情?
勾了唇角,大大方方道:“我就是常乐,你就是他们所说的三姑娘?”
“不错。”三姑娘微扬了下颚,并没因为对方是郡主,就显出卑微之态。
她这样,无忧反而生出一些好感,从袖袋中掏出一粒只得半粒米粒粗细,而有半寸长度的小金管子,对光晃了晃,阳光从中间穿过的小孔射出,映在无忧手背上:“这孔是你钻的?”
三姑娘看了眼,“不错。”
“好手艺。”无忧仍将那小金管子收了。
三姑娘神情间带了些小骄傲,普天下论首饰钻孔,她自信寻不出能有比她更好手艺的。对无忧明显带了些敌意,但见她坦坦然的开口便赞,仍有些欢喜。
不凡事务在身,急着离开,不容这两个女人再纠缠下去,向三姑娘问道:“三姑娘,这时到王府,可是有事?”
“刚才听说纥公子到了靖王府,所以赶着拿了几件才出炉的首饰给你过目,如果你觉得没问题,我就叫他们照着这么做下去了。”三姑娘朝身后打了个手势。
跟在她身后的家仆,立马捧着个小盒子送到不凡面前。
不凡虽然急着要走,但也不好怠慢人家,只得开了盒子,细看里面首饰:“很好,三姑娘把着的关,无需置疑。”他说完,关了小首饰盒,抬眼向三姑娘看去:“只是三姑娘前来,定不会单为了让我看这几样首饰。”
无忧在一边挑眉,难道又要上一出,如同赵雅那样的妾有情,郎无意?
见不凡向她看来,朝他挤出个意味深长的笑。
不凡浅浅一笑,目如止水,分明标注着,‘非你所想’四个字。
无忧眉梢挑得更高,脸上也写着:“我不信。”三个字,摆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架势。
三姑娘看着面前的二人眉来眼去,不耐烦的眉头一皱:“开心那死小子,整整一个月不见去赌场,听说昨天去了满月楼,然后和常乐一起回了靖王府,所以……”
无忧一怔,见不凡眼角笑意更浓,脑子飞转,“开心欠着赌场的钱了?”
“不知。”不凡摇头。
无忧又扭头向三姑娘看去:“你家还管着赌场收债?”
三姑娘微愕:“我们家怎么能跟那种地方扯上关系。”
“你家不管着赌场的事,问开心去赌场做什么?”无忧也迷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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