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钱,是……”这个问题似乎很敏锐,有些人差点说了出来,却被刚才那个跟镜元颖说话的人瞪了回去,好像他是这帮人的老大。
“是虞王扣留了你们的家人吗?”镜元颖的话,一字一字都想银针,刺在他们心上。
镜元颖看他们晦暗下来的眼神,知道自己猜的差不多了,便道,“若这船上没有奸细,没有人把你们的所作所为告诉虞王,你们也不必如此卖命。不过就算你们不开口,我还是可以将那个人找出来,还有,至于你们的家人……应该怎么都会死吧。”
帝王的手段,其实大家心里都清楚。
“不,不是虞王命令我们的,”那个人终于开口了,“虞王刚登基不久,他不想与黎国开战,我们……是灭日教命令我们的。”
镜元颖摇了摇头,“这又关我们什么事?我们可没兴趣管你们虞国的政治斗争,你们是死是活,对我一点好处也没有。”
“老实等死吧。”镜元颖撂下这一句,便离开了这里。
到了外面,叶成守在甲板上,见他出来忙问道,“事情怎么样了?”
“有奸细。”镜元颖压低了声音。
“是除了他们之外的,被我们带来的奸细?”
“对。”镜元颖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知道奸细是谁?”叶成接着问道。
“暂时还不知道,”镜元颖摇了摇头,凑到叶成耳边问道,“叶将军,唱一出戏吧。”
“嗯?”叶成不解地望了望他。
镜元颖笑了笑,仔细说了自己刚才想到的计划。
接着,叶成把所有人都喊道了甲板上,对大家说道,“我们这艘船上,出了奸细!”
人群哄的一声沸腾起来,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是一脸怒气。
“而且,我们也知道是谁了!”
人群又静了下来,等待叶成说下一句。
“刚才抓住的那些用白附散的虞国细作说,我们船上一直有个人给他们通风报信,与他们里应外合,想让大家死无葬身之地!”叶成越说越激动,突然将脸转向一个人,冷冷地看着他。
那个士兵被看的腿都软了,立马跪了下来,道,“叶将军,不是小人啊!”
“哼,若不是你,你心虚什么,看你,都尿裤子了!”
此话一出,军中人一边大笑一边骂那个人,有些还差点出手去打他了。
“小人……小人是替兄从军的,没有经验,没见过世面……害害害怕……”那人身体抖得如同筛糠,一副叶成再说下去他就会被活活吓死的样子。
“哼,我看,这奸细一定就是你!”叶成说道,“来人,把他拖下去狠狠地打,打到他承认为止!”
那人还在惨叫着大喊冤枉,便被脱了下去。
“哼,先打一会儿,再带他去见那帮人,看他还招不招!”叶成又说道。
这下人群中没有人说话了,他们都觉得屈打成招这件事有些不妥,但又不敢冲撞叶成,只好沉默不语。
就算游戏人愤愤然,也没有人敢站出来说话。
“好了,大家散了吧。”叶成摆摆手,便自顾自进到船舱里。
那个倒霉的人被带到镜元颖的房间,镜元颖正坐着喝茶,抬头看了看满脸都是泪水的士兵,一不小心笑了出来,问道,“就你这样,还当兵啊?”
“镜……镜大人,小人真的是被冤枉的啊!我不是细作,真的不是……”那人觉得一直谦虚有礼的镜元颖是最后的救命稻草了,连忙喊冤。
“知道不是你,”镜元颖笑了笑,“虞国怎么可能会派一个吓一下就尿裤子的人做奸细。”
那人听镜元颖说知道不是他,心里猛然放松下来,又听见他说后面一句话,脸上一红,更想哭了。
“行了,你老老实实呆着吧,过一会儿我们抓到真的奸细,就放你出去,替你澄清。”
“谢……谢镜大人……”那人跪着磕了一个响头。
镜元颖没有说话,摆了摆手让他先站起来。
那人跌跌爬爬地站了起来,知道自己现在不能出去,便站到一边去。
他看镜元颖没有打算再开口的意思,便自顾自地说道,“镜大人,小人名叫宋嘉。”
镜元颖抬头看了看他,将他打量一番,他脸上的泪痕差不多干了,眼中多了些东西……是坚定?
一次冤枉让一个小兵成长了?
那看来以后还要多跟叶成演戏冤枉那些新兵。
“小人以后……会誓死效忠黎国的!”
镜元颖笑了笑,“好,我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