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这样,那你为什么要让人堵住大丫头的嘴、绑住她的手脚?”萧顾家对罗满秀准头不好有印象,信以为真,看向大姑娘嘴里的手帕和手脚上的绳子,厉声又问。
罗满秀这回有了底气,昂首挺胸回答:“她今天带着两个下人不守规矩,擅闯三丫头的内室,气晕三丫头,还伙同两个下人暴打三丫头的下人,我禀持公道,要她跪下认错,她不但不肯,还反过来一再辱骂我、甚至要拿茶杯砸我,我怀疑她撞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得了失心疯,所以,才不得不让人这么做的。”
“是么?”萧顾家有些将信将疑。
刚刚靳大夫才看过大姑娘,要是大姑娘真的得了失心疯,靳大夫不可能不指出来。
他怀疑罗满秀有可能是在编谎话,推脱责任,伸手扯出大姑娘嘴里的手帕,沉声问大姑娘:“大丫头,你老实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姑娘已经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和火气,情绪很激动,连忙迫不及待地大声回答:“祖父,我没得失心疯,我的鼻梁也不是自己撞伤的,而是祖母用茶杯砸伤的,祖母堵我的嘴,绑我的手脚,是怕我报复她——”
“闭嘴!”罗满秀生怕萧顾家会相信大姑娘说的话,听到这里,着急了。
她高声替自己辩解:“老爷,你别相信大丫头,我以前有多么疼爱她,你是知道的;我用茶杯砸人没准头,你也是知道的;她真的是得了失心疯,她的鼻梁也真的是——”
“你闭嘴!”大姑娘生怕萧顾家会相信罗满秀的话,听到这里,同样着急了。
她大声替自己辩解:“祖父,我没得失心疯,否则,现在怎么可能这样好好地跟你说话?我的鼻梁也不是自己撞伤的,否则——”
“闭嘴!”
“你闭嘴!”
“好啊,你这忤逆不孝的丫头——”
“我忤逆不孝是被你的阴险狠毒和不要脸给逼的——”
“行了,行了!都给我闭嘴!别吵了!”
大姑娘和罗满秀为了取信于萧顾家,互不相让,萧顾家越听越觉得丢人,终于听不下去。
他狠狠瞪了大姑娘和罗满秀一眼,指着她们,转头问在座一个自己认识的族亲女眷:“十七族弟妹,她们俩,谁在说谎?”
这个族亲女眷既不敢得罪罗满秀,也不想诬陷大姑娘,目光飞快闪烁了一下,找借口搪塞:“对不起,大族兄,我当时正在跟我身旁的二十三族弟妹谈论二夫人和三姑娘晕倒的事,都很担心她们,忘了去注意其它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大族婶跟大族孙女之间发生过什么事。”
“是么?”萧顾家挑起眉头。
外间就这么大,无论罗满秀坐的主座位置,还是大姑娘坐的侧座位置,距离这个族亲女眷都不过是在三米以内,即使这个族亲女眷真的是在跟人谈话,罗满秀和大姑娘之间发生什么事情,这个族亲女眷必然也能看在眼里一二,怎么可能根本不知道呢?分明是不敢说真话,怕得罪人。
为了避免再碰到这种情况,早点弄清真相,在众族亲女眷面前树立自己公平、公正的良好形象,他让金稻、银稻解了大姑娘手脚上的绳子,打发她进院子里候着,由瑾瑜带着金麦、银麦、玉麦和两个婆子在外间门口盯着;又让罗满秀、孙婆子、杏花进内室候着,由秦惜梅带着许妈妈、荷花在内室入口处盯着。
一切妥当,他才一脸凝重地问外间里剩下来的所有族亲女眷:“各位,现在,你们总可以告诉我,我那老妻和我那大孙女两人,到底谁在说谎了吧?”
众族亲女眷行事都比较谨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做声。
萧顾家意识到她们都不敢说真话,怕得罪人,彻底没辙了。
他无奈地看向正在外间门口不动声色看热闹的瑾瑜,沉声吩咐:“三丫头,你现在主意多,快想办法帮我弄清楚你祖母和你大姐姐两人、到底哪一个是在说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