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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悠然还守在床边，双眸直勾勾盯着床上的欧阳臻，若有所思。欧阳臻却不看她，盯着天花板发呆。

良久，她终于憋不住开口，“你为什么要救我？”

“……”

尹悠然又试探，“你……是不是认得我？”

“……”沉默，还是沉默，他从醒来起就一直这么沉默着。

“嬴政，哦不，应该叫你欧阳臻是吧？”尹悠然强颜欢笑，“我还没正式自我介绍呢，我叫尹悠然！”

欧阳臻这才缓缓转过视线，淡淡看她。

“或许，你不认得我是谁，但是我认得你！无论在什么时代，无论发生什么事情，我永远永远都会认得你！”尹悠然有些哽咽。

他墨眉微皱，伸出手，接住她落下的泪。在他的掌心，闪着晶莹的光，她一怔，双手握住他的手，嗓音略有激动，“你、你是想起什么了吗？”

“呃……我……啊呀呃……”他艰难张口，干涩黯哑的嗓音发出难以辨认的声音。

尹悠然皱着眉，“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我……呃……%#&#*&#%*%#&#*&#%*……”急得他直冒汗，手也开始比划起来，可是动作还是迟钝。毕竟沉睡了十几年，身体各项功能都变得迟钝了。

“别着急，慢慢说！”尹悠然把耳朵凑了过去，想听得更清楚一些。

望着突然靠近的脸蛋，欧阳臻本能往后缩了下脖子，眨了眨眼睛，脸颊泛起微微的红晕，像个害羞的小男生。

尹悠然丝毫没察觉他的异样，把脸蛋贴得更近了，一不小心蹭到他微张的唇，她一怔，愣在那里。欧阳臻不好意思转过头，掩饰自己红得发烫的脸，可是通红的耳根出卖了他。

深夜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安静的足以听清他的心跳，她的呼吸。尹悠然转了转乌亮的眼珠子，伸手掰过他的脸，嘟着嘴娇嗔道，“看着我！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救我？你到底认不认得我？”

“……”他抿了抿唇，依然不语。

“欧阳臻，你听着，不管你认不认得我，我都会跟着你！这一辈子，我尹悠然都跟定你了！”尹悠然坚定地望着他的眼睛，我绝不会再像千年之前一样，轻易离开你！不会！

他定定看着她，喉结上下动了一下，艰难而缓慢地说道，“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都是、你！”

他说得含混，她盯着他的唇，半听半猜，才弄明白他说的话，噙着泪笑道，“我也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也全是你！”

他疑惑地看着她，断断续续问，“那、现在、我、们醒、了吗？”

尹悠然莞尔一笑，笑得醉人，“只要我们在一起，是梦是醒，是古是今，又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