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姊怎么了?妹妹什么也没说呀?”林姬笑着转过身来,见到夏金枝脸色铁青才有所悟,连忙解释,“妹妹说得是门外的燕雀,姊姊是不是误会了?”
这不解释还倒好,一解释倒把夏金枝的泪水给勾了出来。
自从林姬到了家中,夏金枝的日子就不好过。
萧菁芬是大房,性子又温婉,夏金枝纵是有什么过份的事情她也不会说到当面。林姬可不一样,只要夏金枝有了一丁点的错处,她就死死抓住不放。不是冷嘲就是热讽,每每都是要把夏金枝气得流泪。
夏金枝说不过林姖,便将状告到了夏氏那里。可是林姬将温长蘅侍候得舒舒服服,半点错处也挑不出来,而且她平时为人又恭谨厚道,手头又大方,夏金枝刚刚跑到沐恩堂,她转瞬间就得了消息。立刻跑到水云精舍侍候萧菁芬,端茶倒水殷勤无比。
夏氏派人去唤林姬,到水云精舍就被萧菁芬的人给挡了回来。只得将温长蘅喊过来,让他管管家务事。
温长蘅被夏氏一顿训斥,骂得晕头转向,满腹怒火的回到安怀堂。到了安怀堂一看,一妻一妾正处得其乐融融,竟跟亲姊妹没两样。
和萧菁芬一说,萧菁芬没听他说完就先把林姬拉下去打了一顿竹杖。
“我虽知道你一向是个守本份的,侍候郎君又周到。可是你也该记得你的身份,你到底才入温家没几天,怎好和小夏氏起冲突?纵是有什么事情,不管对错你先让着她,然后我再替你做主。岂能像今天这样?让郎君去沐恩堂受责骂?我今天打你竹杖你可服?
林姬哪里会说出改样的话来!只是一个劲的伏在地上哭着求萧菁芬原谅她。
萧菁芬说完,又转首面向温长蘅,语带疑惑,“按理说,这妾室之间的事情应该我这个做主母的处置。怎么好惊动老人家?这一段家中病的病,倒的倒,阿姑已经够忧愁的了。这小夏氏也真是的,如果她不是阿姑的外甥女,我早就……”
温长蘅还能说什么?竹杖都挨了,难道他要说夏氏这个当娘的,直接把手插到安怀堂妾室那里了。让他晚上到这个妾室那里安睡,不要睡在书房了吗?
又见到林姬哭得花容惨淡,却咬着唇不喊冤枉,只说自己错了,不该惹主母生气。主母怀着孕,动不得胎气。
眼见得妻妾俩人,一个温柔一个娇弱。
他才突然醒悟,妻子怀着孕,他一句慰问的话也没有说,一进屋就先说小妾的事情。
萧菁芬不分青红皂白,先把林姬打了,这就是给足了他面子。
想到这里,不由暗恨夏氏。
明明知道儿媳妇有孕,为什么她一句话都没有问。若不是夏氏在沐恩堂喋喋不休的说夏金枝受委屈的事情,他怎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萧菁芬借机向他提要求,不想收回管家的权力。
“郎君你看妾的身子,三天两头吃不下饭,又是晕倒又是呕吐,整个人都瘦得不成样子了。哪里有精力去管家?不如就让三弟媳接着管吧!等到三弟媳临盆,就求阿姑暂管几月。好歹也得等我有精力再管……”
见到温长蘅同意,她又转首看向林姬,见到林姬哭得悲悲怯怯,令人心痛,不由暗赞。
林家调教女儿的本领比夏氏更高了一筹呢!
当即派人将林姬抬回了樵逸斋,又送过去上等的膏药,敷在林姬没有一点伤痕的‘伤处’上。
却说夏金枝在弄玉侧院,左等,温长蘅不来;右等,温长蘅不来。直到月上中天,繁星西移,也没见一个人影踏足弄玉侧院。
不由眉头紧皱,只气得将一身刚刚换上的罗衫揉了又揉,扯了又扯。
水云精舍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温幼仪的耳中。
温幼仪只是微微一笑。
萧菁芬也开始玩心眼了呀!
以前的萧菁芬多贤惠,可是这样的人却被温家活活害死。
所以,夫妻之间相处,贤惠是最要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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