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大皇子他……”听着从屋里传来不间断的摔打声,贴身丫鬟有些惧怕的往后缩了缩,不敢再往前一步。
“放心,”呼延素心拨了下长发,抿抿丰满的红唇,伸出涂着艳红蔻丹的纤长手指,饶有兴致的在贴身丫鬟脸上摸了摸,脸上是一副享受的模样,“呼……皇兄只是心里不爽需要发泄,我们待会再进去就是了。”
那几个丫鬟这几天没少让呼延素心摸手摸脸地吃豆腐,毕竟大家都是女人也都没往心里去,故而谁都没有躲闪,只是嘻嘻哈哈的跟着玩闹。
过了一会儿,大概是能摔的东西都砸完了,房里的声音逐渐小了下来,最后一切又回归平静。
边上长相甜美的丫鬟探头往里边瞧了瞧,随即转过身来,小声的提醒正在把玩着另一名丫鬟小手的呼延素心,“公主,大皇子好像发泄完了。”
呼延素心仿佛没听见一般,专心的和丫鬟研究着她们手上的掌纹,口若悬河简直跟神棍有得一拼。
虽然很好奇自家公主什么时候懂得那么多不可思议的东西,不过小丫鬟还是很有责任心很努力的微微拉高了嗓门,“公主!”
“怎么了?你也想看掌纹?”呼延素心从一堆丫鬟的包围圈里探出头来,笑容可掬的问道。
小丫鬟差点就忍不住靠过去,好在最后关头总算清醒过来,跺了跺脚娇嗔了一句,“不是啦,公主,大皇子那边……那边安静下来了!”
意思也就是她们现在可以进去,不用继续在外边站着晒太阳了。
“哦。”呼延素心朝里边望了一眼,有些意兴阑珊的整了整衣领,轻咳两声背着手往前走去,“走吧。”
贴身婢女在她身后低声提醒道,“公主,手!”
呼延素心明显楞了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放到腰侧,捏着手绢换上小碎步。
屋里一片狼藉,呼延素心等人小心地避开地上的碎片进了门。
呼延煦扶着椅背站在窗前,旁边的仆人手里捧着茶盅正低声劝着他,他却半点反应都没有,仿佛石化了一般。
“皇兄。”
呼延素心想了下,换上一脸笑迎了上去,接过仆人手中的茶盅,也不去管他感激的模样,示意他先下去之后便走到呼延煦身边,接替了他的工作继续劝道,“先喝口茶润润喉咙吧,不过是些小杂鱼罢了,皇兄不值得为他们坏了心情。”
“那些狗屁官员本皇子还不放在眼里。”大约是呼延素心那跟自己一样挂了彩的脸让呼延煦心情好了点,他冷哼一声,虽然依旧没接过茶盅,却也不再沉默,“我现在想的是,那些对我们兄妹出手的,到底是谁的人?”
呼延素心垂着眼,手下无意识的拿杯盖拨掉浮沫,声音很是平静,“不管怎么说,总归不会是好人,不然也不会将我们的东西都抢走,还……”
后面的话她没说,只是下意识的抬头朝呼延煦胳膊上扫了一眼,又伸手揉了揉脸上颧骨的位置,那里也有块小小的淤青。
他们兄妹两这次遭劫,虽然没有丢了性命,小伤口却不少。
比如她就撞伤了脸,好在只是撞伤,并没有破相。至于呼延煦,他就比较严重了,脸上青紫一片不说,连胳膊都被打断了一支,也难怪他要天天阴沉着脸。
呼延煦当然知道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意思,脸色更是黑得堪比锅底,用没受伤的手往窗框上重重一击,“最可恨的是这里不是西元,不然本皇子定要将那些贼人碎尸万段,以泄我心头之恨!”
话说完,手下又一是用力一敲,却不小心再次拉扯到伤口,疼得他各种咒骂出声。
“总会有那么一天的,皇兄稍安勿躁。”呼延素心站得也累了,见状便顺势开口,将茶盅随意往桌面上一搁,回头去喊伺候他生活起居的仆人,“御医说你的伤还没好,需要多休息。等养好了身体,多的是时间让我们找出背后主使人报仇。”
“我现在就想亲自将他们的头全都砍下来!”呼延煦胸口剧烈起伏,显然还没从气怒中平定下来。
虽然年岁不小,但毕竟身份高贵,从小就是最受宠的皇子,呼风唤雨惯了,哪里能受得了这些委屈,沉不住气的时候自然就想要肆意发泄,哪里会顾忌得了其他。
“皇兄放心,素心已经吩咐铁木他们去找人了,估计很快就会有回音。”呼延素心用眼神示意呼延煦的贴身小厮把东西送上来,“皇兄还是先用些安神的茶汤,休息一下,说不定一觉醒来就有好消息了呢?”
“也罢,就听你一次。”发泄了一通,又是摔东西又是破口大骂的,他现在确实有些疲惫,“本皇子希望醒来之后就能看到那些该死的贼子跪在我面前,一个都不能少!”
呼延素心但笑不语。
呼延煦便接过茶盅,皱着眉把里面的安神茶全都喝光,顺手递给贴身小厮,起身就要往内室里走。
结果没走两步却又折了回来,扫一眼全都垂着头的丫鬟小厮,声色俱厉的警告,“本皇子遇刺遭劫的事,在没有本皇子允许下谁都不准说出去,特别是传回西元!否则本皇子一个个摘了你们的脑袋,懂了吗?”
除了呼延素心之外,其他人闻言都赶忙唯唯诺诺地跪下做出回应,“大皇子放心,小的(奴婢)们绝对不敢乱嚼舌根!”
“算你们识相。”呼延煦这才哼了一声,一甩袖子背着手走进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