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封昊神秘一笑,眼里闪着狐狸也似的狡猾,“以后楼家的人再想做点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恐怕难了。”
“你把人家精神折磨了?”何小乔似懂非懂,不过也知道刚才那中年人神情似乎不大对,显然是大受打击的模样。
“当然不是,为夫看起来像是那种人吗?”江封昊朝她抛了媚眼,笑嘻嘻的抬起一只胳膊架在她肩膀上,往回勾了勾,有意无意的岔开话题,“娘子,这都晌午了,陪为夫用饭去吧。”
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的何小乔自然毫无异议,大方的回勾住他的腰往风竹雅苑走去。
还留在厅里的柳一刀看着两人毫不避嫌的秀恩爱,先是捋着胡子会心一笑,后来又摇了摇头,皱眉想着也时候该给他们两个把婚礼给办了,不然总让何小乔这样名不正言不顺的也不好。
这样想着,晚些时候,柳一刀便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找到江封昊书房里去了。
“说吧,你小子到底是怎么个想法?”
彼时江封昊正靠在椅背上翻看卷宗,两条大长腿吊儿郎当的翘在桌面上悠闲的晃着,闻言就是一愣,“什么想法?”
“我是说小乔!”柳一刀斜眼看他,用拐杖在地面上敲了敲加重自己的语气,“你对人家到底是什么想法,难道是想吃干抹净就这么算了不成?”
听他这么一说,江封昊总算明了这个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到底什么来意,当即放下卷宗,一本正经的坐直身体,“那依柳叔看,我该如何处理才对?”
柳一刀继续斜眼,“你打算什么时候向皇上请旨?”
“折子早就写好了。”示意应桐把拿过来的葡萄酒给两人满上,江封昊往后靠在椅背上,懒洋洋的用手转着酒杯,“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
虽然明知道江封昊这么说就代表着他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不过柳一刀还是习惯性的问了一句,“那什么时候才合适?”
江封昊咧嘴一笑,“明天。”
“……”
于此同时,在皇宫御书房里头,江牧风刚埋头批改完小山也似的奏折,此刻正捏着鼻梁深呼吸,他的眼底有一圈明显的青黑,显然是熬夜熬多了的后果,“楼妃还没走?”
鱼悦胳膊上挂着拂尘,探头往外边瞧了瞧,圆脸上似乎有些纠结,“回皇上,楼妃娘娘她……还在外头跪着呢!”
真是个不会审时度势的女人,相比较起常宁王这根江山社稷的隐形栋梁,一个失去了家族支持的妃子能引得起多大重视?
不知轻重的一哭二闹三上吊,不过是徒惹天子厌烦而已。
“她喜欢跪,就让她继续跪着吧。”江牧风没好气的哼了一声,端起茶盅喝了一口,半晌之后又似是别有感触的感叹一声,“不过十七叔也够狠的,一下子就把楼家的家底给抽走了一半,这事就是摆朕身上,朕也该拿刀砍人去了。”
鱼悦默默的擦了擦汗,没敢接话。
“对了,”刚把茶盅放下,手上的笔还没拿稳,江牧风突然想起一件事,“我让你们找的十七婶儿的画像呢?”
“在这儿呢,晌午才刚送来的。”鱼悦连忙上前,恭敬的将一副捆好的画卷递了上去,“皇上请过目。”
江牧风俊脸上闪过一丝惊喜,二话不说站起身,展开画卷仔细看了起来。
画上是一名身穿水蓝衣裳的姑娘,大约十六七岁的年纪,长得不是顶漂亮,顶多只能算清秀。脸儿圆圆的还带着点婴儿肥的感觉,樱桃小嘴微微咧开,露出八颗整齐的白牙,眉眼弯弯好似两轮弯月一样,让人看了就忍不住想跟着会心一笑。
江牧风盯着画卷看了半晌,脸上的表情慢慢由惊奇变得疑惑起来,“鱼悦,你有没有觉得……我这未来的十七婶儿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
像是在哪儿见过一样,可是具体在哪里,他却一时想不起来。
鱼悦凑上前去瞧了两眼,也跟着点了点头,“老奴看着也有些眼熟,会不会是……长得像宫里哪位娘娘?”
江牧风仔细回想了下后宫里那些自己从未碰过的媳妇,摸着下巴摇了摇头,果断否决了,“不像!”
鱼悦想了想,转身就走,“老奴现在就让人立刻去查一查常宁王妃的背景……”
“回来!”江牧风连忙喊住他,等他回过头便卷了画轴往他脑袋上砸过去,“谁准你自作主张?你这是想让十七叔亲自来削朕是不是?”
“奴才该死,求皇上恕罪!”话是这么说,可鱼悦脸上倒没见多少惶恐的模样。
自家主子是什么德行他还是挺了解的,这种时候只要顺着他的脾气走就保管没事。
“你这条老命,朕现在还不想要,就别装模作样了。”
“朕相信十七叔的眼光,他看上的女人肯定没有问题,不过嘛……”江牧风说着,像是想起什么似地眯眼一笑,“嘿嘿,等着瞧吧,再过不久十七叔一定会来找朕要圣旨的!”
但凡皇室中人,其来历都必定要如实记录在宗牒里头以供后人查阅,到时候还怕皇叔不乖乖把十七婶儿的身份背景都交代出来么?
想到这里,江牧风立刻笑得跟朵花儿似的,格外灿烂。
鱼悦连忙狗腿的奉承了一句,“皇上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