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顾凛川脑补得和她不大一样,但都是脑补帝,脑子里坑成堆成堆的,从这一件事里脑补出许多来,最终想的是,为免将来难过,还是什么也不要托付为好。现在还没怎么样呢,遇上这样的事都觉得堵心,何况人与人相处久,总会有牵扯,不说情不说爱,只说习惯,若习惯了日后再改,可就难了。
顾凛川心中清楚,自那以后便滴酒不沾,谁劝都无用。就连与叶思源一起对坐,叶思源总让他陪两杯,他都一滴没沾。既然不能确定日后还会不会出现这样的事,那么先酒不沾,然后在外边吃喝留起心来。在梦境中他做首辅时是什么样,那现在就开始做得去,总不会出错,那时候他树敌众多都没被毒死,何况现在。
这件事,直到二十八时才彻底查清楚,冯二第一时间告诉他结果时,他有点不信,果然,那女子还是留了点后路,没倒干净。顾凛川手上又没日后那么多人可用,遂折腾到现在才明白来龙去脉。一弄清楚,顾凛川便去沈端言屋里找她,这些时日,顾凛川没说,沈端言也没提,但两人并没有再像以前那样早晚相对,而是分开各自起居。
花茶报说顾凛川来,沈端言也没把人拒之门外,把人请进来上茶,花茶便退开去,沈端言则直接开口问:“何事?”
“是齐王。”
“什么?”因那事过去已有些时日,顾凛川又一直什么也没说,沈端言又压根不在乎这事的结果,便早已经把事情给放下。
“齐王在我这里安插人,意指岳父,我已写信托人送给岳父,想来不日岳父便会有回信到。齐王大约有意大位,后续可能还有其他手段,齐王此人断不是对手,不过却颇为阴险计毒,还需小心防范。如今前衙后衙都算干净,我看着些,你也谨慎些,莫再另买人进来。”顾凛川说完叹口气,带着些小心地道:“言言,日后断不会再发生类似的事,可原谅我否?”
呸,原谅你,作梦去吧……不对,老娘根本就没生他的气,原谅个毛线,只是不想再搭理而已:“顾凛川,吃一堑长一智,大亏我吃过,如今小亏我吃了,难道你觉得我还肯在你身上吃亏?”
这哪里算吃亏,我也是……好吧,到底是他太失了警觉,总认为这一世安稳唾手可得,不必处处防范,却没想到身在此中,从来就没有不危险的时候:“是我的不是。”
认错认这么快有用吗,道歉有用要刑部干嘛使!
好像什么都都被堵死了,沈端言压根没动静,连他的话都不在理,甚至多看他一眼都嫌麻烦似的。顾凛川有种有劲没处使的感觉,心开始有些躁,却又什么也做不了,只能静静地看一眼沈端言,轻叹一声道:“早些休息,我去看小红。抚州你若是不愿一道去,便我自己去既可,你与小红留在后衙过年。只是清冷了些,我找人来陪陪你罢。”
“不必,有小红陪着我就行了。”沈端言看他叹气,其实都有点心不忍,总觉得太欺负人。那感觉,大概有点像小红每天泪汪汪跟他道别,小红反而率先转身留个惨兮兮的背影给顾凛川看时顾凛川给她的感觉。
那样的一幕,天天都要上演一两回,每到这时顾凛川的总像是想说“闺女,你怎么可以这么绝情地抛下爹,上一秒还亲热着呢,下一秒就绝然转身扑你妈怀里”。
可不忍又怎么样,对他不忍了,将来就要忍自己的种种困境,她不愿意自己有那样的时候。和人相处不是和石头相处,况一块石头摆久了,说不得也能看顺眼,看习惯,丢了还得空落落的呢。
“人呐,真不该抱有什么期待,尤其是对身边的人。”就像小时候想要父母来接她,哪怕是她初中时都这样期盼着。只是从小学起,父母就忙得从来没接过她一次,家长会也从没去过。她爸妈什么都好,只是感情上较冷淡一些,也爱儿女,却并不是世人常说的那种如山的父爱,如暖阳的母爱。
“诶,想这些做什么,喜欢能喜欢的人,爱能爱的人,比如我儿子。”
念叨半天“儿子,要乖”之类的,沈端言果断决定吃点好吃的,为儿子,也为自己,更为她曾盼而不得的如山如水如暖阳。
#我妈最近十分文青#
#再次,文青是种病,得治#
#爹啊,革|命就快成功了,再努力一点就可以了(嘘,千万别说远,我爹打退堂鼓怎么办,你负责啊)#
#叫一个长胡子的大叔为哥哥,真的可以吗,我舅舅他们几个都有没长胡子呢#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