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我开言时,世人侧耳,我布道时,天下流传,至于万古什么的,那么多风|骚的主,我就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了。这么说来,叶思源在士林里,其实也是朵奇葩。
叶修远是叶思源的次孙,长孙接过他的棒子在家修书注经,叶修远心性不定,有些骄躁,叶思源此次出来,也存着带次孙好好长长见识阅历,磨砺心性的念头。叶家就俩根独苗,哪个败坏不起。
“祖父,我听闻他比我也大不了几岁。”叶修远撇嘴,不过幼时受自家祖父教诲,甚至都没开堂正礼,算得什么真正弟子。偏自家祖父非要来看看,说若是不错,就把人领到抚州去开堂正礼,作正式弟子认下,十几年前的事了,作得什么准。
叶思源压根不驳他,顾凛川要是个好的,叶修远看了自会服气,若不幸长歪,那就当反面教材好了。当然,能掰回来还是要掰回来的,毕竟是他倾尽心力教导十二年的孩子,名字是的取的,也是他一手带大的。
到州府衙门前,叶思源便有心试探,看看自家这弟子做官是不是对路子,驭下如何。便让穿短打挑书箱的叶修远上前,叶修远本来就不存什么好心,上前便说:“我是你们太守的远房侄子,家乡遭了灾,特地前来投奔,还请官老爷通融通融。家里还有几口人在路上,万望我叔叔能给条活路,让族人能活下去。”
守衙的衙役互相看一眼,衙役甲小声说:“不是说顾家是西边的大商之家么,再怎么着烂船也有三斤钉,怎么至于千里迢迢到这里来投奔?”
衙役乙想了想,答:“皇帝家还有几门穷亲戚,说不得是听到太守在咱们这上任,便来投奔。”
最后,再对视一眼:“怎么办?”
“太守今日不在,托冯叔去后衙问夫人吧,咱们哪敢替太守的拿主意。”
两人商量好,一个好言好语说“我们也有苦衷,也请您通融”,一个赶紧去后衙穿堂那里找冯二。冯二接到,立马拍那衙役一下,说:“赶紧头前去把人请到西厅,好茶好点伺候着,我这就去请夫人。”
沈端言听到冯二传来的消息,想想还是认为要去看一趟,冯二说应当去,这位掌过王府的家,顾凛川平日都会听一下他的意见,沈端言想想也觉得怎么着也得去看一眼。就算是不带亲的乡邻来,解决人家一顿饭,再托人送回乡去,也是应有之义,当官儿的,这点脸得要。
前边叶思源和叶修远到西厅坐下,两人一路风尘仆仆,又都不是很讲究穿戴的,看起来倒真有几分像逃难来的。尤其是叶思源这老头,瘦削像是一把寒风吹来都能吹折的芦杆儿,轻咳一声也会让人担心他是不是就会一口气喘不上来死在这儿。
沈端言也不认得叶思源和叶修远,就真当是顾凛川老家来人,叶思源又把顾凛川小时候的事说得有鼻子有眼,沈端言遂安排人去叫顾凛川回来,一边又叫人备足了饭菜,还问:“老家还有多少人要来,这回的灾遭得有多大,长安可有派出官员来赈灾?”
叶思源看向叶修远:你挑的事,你接着编吧。
叶修远:能不问这么细不。
等顾凛川回来,看到吃得肚子溜圆,却被问得窘困无比的一老一小,看半天笑出声来,绝对是被气笑的:先生,这么些年过去了,您敢长进点不?
叶思源:呀,阿凛呐,好久不见,怎么还是一见面就教训人的,好歹亲热一下先。
沈端言现在想起的是曾经顾凛川对他那位启蒙恩师的评价,再看看叶思源,真的不是距离产生美吗?
#美貌小哥没有,只有囧叔、囧爷各一枚#
#不好意思,我们家最近闭门谢客,好走不送#
#我妈跟我爹还没讲和呢,您要是能讲通的话,还是可以留下的#
#怎么看着好像全是些不靠谱的家伙#
#难道偏我亲出马才能成功#
#姑娘我任重道远#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