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外音:为叫他们这群货,我也没吃早饭。
少年:好想哭,为什么要跟他一起吃早饭,这家伙恐怕连吃早饭都可以画进画里写进诗里吧,跟他一起吃饭,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享用美食。
痛并快乐着的吃完早饭,沈兆麟又把美少年们赶进书房,书房里,沈大魔王已经准备好大皮鞭等候着他们的到来。书房因临时多设几个桌椅,显得有些拥挤,书房其实足够大,只是书更多,一排排书架在清晨的阳光下返照出一层金光。
少年们进去时,立刻就被那一架一架闪着金光的书给弄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不是震惊,是吓的。一想到日后要面对看过这么多书的沈观潮,一想到还有个沈兆麟,再想到自己也有可能要看这么多书,人生顿时暗无天日,活着的意义彻底没有了!
沈观潮看着沈端言在书房外,把她也叫进来,沈观潮是最支持女子读书的人,否则当初不会连制论都教女儿作。沈端言在外边晃也正是想进来,不过古代男人书房的规矩她还是知道一点的,所以没轻易进去,直到沈观潮喊她:“诶,我等着茶呢,父亲稍等会,是萧霄带来的茶叶,说是温泉谷里新采的茶,鲜着呢。”
“噢,既然带着茶叶来的,那我们今天就说说茶罢。”沈观潮说茶就绝对是认真的只说茶,一点都不带透过茶教导什么为人处世的道理,说什么规则世法的。至于别人能听出什么来,这却是沈观潮管不住的。
这边沈观潮讲茶,少年并着沈兆麟就在下边认真听,沈端言这样没文化的只能老远猫着,找本志怪故事打发时间。沈观潮引经据典,讲的倒十分深入浅出,就是沈端言只在旁边打酱油,也把茶自发源起到大夏的种种听个大概。
书房里讲着至俗至雅的茶事,而在内院沈王氏屋里,却在说着只一味俗半点也不雅的事:“家中的意思我已清楚,只是朝中的事,回去请你祖父和父亲细细琢磨,他不在京中,有些事不能亲见,倒真是麻烦。说起来,还是应该请你祖父或父亲哪个来京中坐镇才好,这么大的事,他们不来谁坐镇也不能放心呐。”
“祖父年寿已高,经不起跋涉,父亲倒是很想来,只是祖父前些时候旧疾发作,身子很是不好,不准哪天的事,父亲不敢离得太远,怕到时候不能床头尽孝。”王贺章也清楚,现在长安城里也就他和一位叔父做主,很多事情他们做不到尽善尽美,如果他父亲能来是再好不过。但偏是这样的时候,祖父旧病复发,父亲不昨不留在家中。
“这也是事赶事,好在还有些日子,到底再看看你祖父是否好些,尽量请你父亲进长安。顾家那边也不能放松,多紧着来往,千万莫松手,如今要靠顾家的财,他们若有什么过分的请求,倒也不妨先答应他们。”提顾家的事,却是沈王氏想给沈端言添点堵心,虽说事出来后,沈端言肯定没好日子过,但现在沈端言正过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呢,她看着实在堵心。
“顾家比我们还上赶着,州郡上一直有人想谋顾家的财,偏偏顾凛川虽有沈观潮这么个岳父,却因与家人不和,不肯开这个口。顾家人也不愿求到他头上,这才拖得顾家下水,商人重利,看到这水里的财,他们哪里还能舍得抽身离开,堂姑安心,再说事情若有不妥,倒霉的只会是他们。”王家找到顾家,真的不是因为顾家有多少财富,王家千载传承,怎么可能会拿不出钱来,王家找上顾家,不过是想找条退路。万一事不成,顾家就是那顶缸的,而王家什么事都不会有。
王家的不会有事,也只是嫡支而已,偏房于王家早就是累赘。王家此时下注,一是赌那个万一,二是那个万一不成立,他们也能借此机会斩去沉疴,轻装上阵,去传承一个千年。
甚至,连沈王氏,都是需要斩去的那其中一小部分,只是她并不自知,依旧为自己将一个有势一个有财的两个家族团团捏在掌中当枪杆子使而自得。她以为,任是沈观潮如何老成谋国,也躲不开这劫,她也以为,自己天衣无缝,连沈观潮都瞒得严严实实,殊不知她在谁人眼里都只是盘开胃小菜。
在沈王氏和王贺章说话时,顾凛川也在与顾闻谈话,所谓的谈话,其实顾凛川只说一句:“如果不想死就回去,言尽于此,爱听不听。”
顾闻听完讥笑一声,光凭表情就回答了顾凛川的话,既不说家中如何被逼到这份上,也不劝着顾凛川和家里一条心做这事。他确定顾凛川就算全知道也不会说,要真出事,顾凛川脱不脱得开身另说,他所渴望的伟大前程也就这么毁了,所以顾闻完全不想和他这亲弟弟说点什么。
顾闻也就错过了顾家唯一可以从这件事里择出来的机会,从此被绑上贼船一去不复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