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顾安年换上了诰命服饰,又给苏荷,以及四个萝卜头好好打扮一番后,就带着人出发进宫了。
尽管圣旨还没有下来,但苏荷已经是准县主,加上有顾安年这个靠山在,这次她没有再扮作丫鬟,而是以真实的身份,大摇大摆地进了宫——太上皇和太后最疼爱的逸亲王小世子和郡主就跟在她身边,她想不招摇都难。
这段时间,苏洛和宋澈已经完全打成一片了,对,就是“打”成一片,经过宋祁的教导后,两个小家伙隔三差五就会干上一架,从最开始看到两人打架的担惊受怕,心惊胆战,到现在的习以为常,面不改色,苏荷表现出了超凡的适应力。
至于苏莲和宋溪,用午盛的话来说,那妥妥就是脑残粉和女神的相处模式,苏荷表示,自从有了女神,妹妹再也不听姐姐的话了,她很忧伤。不过看着苏莲越来越坚强大胆,越来越开朗勇敢,她心里还是很感激小姑姑的。
可以说,自来到京城后,苏荷三姐弟都脱胎换骨了。
这会,苏荷最担心的反而是还留在雨桐县的苏淮了。苏淮今年十二岁,虽说已经到了可以参加科举的年纪,但阅历终究还是太浅,眼看着秋闱在即,也不知沈伯会不会让他参加。不过读书科举一事她并不甚清楚,想来沈伯会考虑周全,心里也就没有那般担忧了。
进了宫,第一件事便是拜见太后。
将近一个月未见,太后气色比刚回京时还要好,脸庞红润而白皙,眼角眉间的细纹也少了,双眼精神奕奕,瞧着竟年轻了许多。
苏荷不禁感叹,看来紫珀养颜的效果真的挺不错,莫怪京中贵妇趋之若鹜。
虽说有些沾沾自喜,可苏荷明白,主要还是太后这段时间心情愉悦放松,吃得好睡的香,是以紫珀的效果才会这般显著。
众人见了礼,太后见了四个孩子十分高兴,当即就打赏了不少新奇珍贵的玩样儿,待顾安年奉上带来的紫珀,她更为高兴了,又是大加赏赐一番,派了贴身嬷嬷去请太上皇过来,随后便与顾安年闲聊起来。
两位尊贵至极的长辈说话,苏荷自是不好插嘴,就坐在一旁给两个小的剥炒的香脆的干果吃,一边还偷偷竖着耳朵听太后和顾安年说话。
“你前些日子告诉本宫的那法子,本宫这几日都在用,每晚睡前都会用沾着紫珀的棉纱敷脸,效果不错,这几日眼角的细纹都淡了。”
太后的声音里溢满欢喜,小心翼翼地抚了抚眼角,苏荷注意到她的手也比已经白皙光滑许多。
“其实紫珀还能做成如雪花膏那般的面霜,用起来更方便,效果也更佳,这些日子臣妾都在试着调配呢。”
顾安年谦和回话,闻言,苏荷挑挑眉,难怪最近老是从她这里拿紫珀的,原来是在捣鼓这样玩样,看来她要讨点好处回来了。
太后显然对顾安年所说的紫珀面霜十分感兴趣,连着问了好几个问题,顾安年都一一回答了,接着却叹道:“只可惜紫珀难得,臣妾有心做出面霜的方子来,却苦于没有多的紫珀来试手。”说着,朝苏荷抛了一个幽幽的眼神。
苏荷当即一个哆嗦,赶紧埋头剥栗子。
听顾安年这样说,太后露出几分焦急之色来,道:“这可真是让人头疼,若是白鹤楼每日能多卖些紫珀就好了。”
虽说太后很想下旨让白鹤楼将只酒卖给逸亲王府,供逸亲王妃研制紫珀面霜,但这事也只能想想,毕竟为了几壶酒就如此太动干戈,说出去未免太过荒谬,惹人非议,是以她也只能干着急。
顾安年就是在等太后这番话,闻言笑道:“倒也不是非要用极品紫珀才能研制面霜,稍差一些的也是行的,只是白鹤楼目前只出售极品紫珀,还没有其他品级紫珀的消息,不然也不必如此烦恼。”
“确实。”太后颔首。
顾安年瞥了苏荷一眼,眼珠一转,随即附到太后耳边低语起来,也不知她对太后说了什么,只见太后双眼一亮,就转眼望向了苏荷,眼中是难以抑制的激动,且越来越亮。
被太后那样热切地注视着,苏荷汗毛倒竖,顿时有种危机感——她觉得她又要被坑了。
顾安年如此这般一番,而后坐直身子,道:“若是太后能促其好事,想来就是日后新出的好酒,她也不会吝啬的。”
“这事儿简单,简单!”太后拍了拍顾安年的手背,两人相视一笑,直笑得苏荷关节打颤。
不多时,太上皇过了来,也是精神奕奕,神清气爽,全然看不到几月前的虚弱模样了。他大大赏赐了四个萝卜头和苏荷一番,接着便由顾安年把脉,得出的结果自然是脉象稳健,一切安好。
而太后则拉着苏荷嘘寒问暖起来,特别是关注她的亲事,态度比之方才要热情许多,苏荷确定,顾安年一定将她卖了个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