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小声说议论苏兰。
“平日瞧着和气得很,原来心肝是黑的,帮着苏家抢李家的地呢。”
“可不是,我就说长着那一个狐狸精的样儿,天天勾着村里的小伙子们围着团团转,原来这么不是个东西。”
“哎哟,年纪轻轻的,心思忒深了,日后嫁了指不定要使什么心眼儿,闹的一家不宁呢!”
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当初苏荷面临的处境,现在原原本本转到了苏兰和苏勇建身上,听着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带着鄙夷的议论,苏勇建头都抬不起来了,苏兰更是煞白了一张秀丽的脸,泪水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苏兰想过要辩解,可苏荷说的也是事实,只是隐去了一些事儿,她就是想说苏荷撒谎也不行啊,这冤屈她只能合着泪水往肚里咽。
苏荷与孙氏抱头痛哭一阵,待时机差不多了,她拭干泪水,走到苏勇建面前,泣声道:“事情闹到眼下这地步,不管你是真想认回我们几姐弟,还是为了旁的,趁着眼下大家都在,我就把话言明了罢。”
随即扬声对在场所有人道:“各位乡亲,还请大家为小女做个见证,今日,我把话言明,不管日后苏勇建是否与我们姐弟相认,富也好,穷也好,我们姐弟都与苏家主宅没有半点干系,就算日后穷得要饭,即便是饿死,我们姐弟也不会要苏家主宅的一粒米一口饭!”
在场的村民也有苏家的人,但要不是旁支,要不就是关系远的八竿子打不着的远亲,苏荷恨的是苏家主宅的那些人,自然不会把苏家其他人都牵扯进去。她这话说得很清楚,她就是与主宅的人断绝了关系,其他的苏家人,她还是愿意来往的,这样一来,就不至于得罪了主宅外的其他苏家人。
鞍头村有大半人姓苏,苏荷不会蠢到去把所有苏家人都得罪了。
她也看出来了,苏华炳虽是族长,却也不是所有人都服他的,苏家平日里虽一致对外,但内部也是有矛盾的,特别是偷鱼之事后,怕是矛盾加剧不少,不然苏华炳也不会为了保住自个儿的位置,把苏勇强狠狠教训了一顿。
而如今,在所有人心中,她有周家和那个纨绔撑腰,相信会有不少人愿意和她们几姐弟来往,而且不用担心会被苏家主宅的人为难。
既然她们姐弟还要住在这个村里,敌人自然是越少越好。
不过,这样还不够。
顿了顿,苏荷继续戚声道:“至于苏勇建,我们姐弟毕竟叫了他十多年的父亲,所谓打断骨头连着筋,我们是骨肉至亲,尽管他没有尽到作为丈夫作为父亲该尽的责任,没有男人该有的担当,我们姐弟也还是愿意在他老后赡养孝敬他的,但是——”
话锋一转,她故意拖长了音,厉眼望向苏勇建,沉声道:“若他真心要认回我们姐弟,要回来和我们姐弟同住,那就必须从苏家主宅分家,负起作为一个父亲养家糊口的责任!”
要回来,可以啊,想享福?呵呵。
苏勇建被逼视地心底发颤,眼底发虚,只觉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完全被苏荷挖了出来,狠狠丢在了太阳底下。
他之所以想回到这四姐弟身边,就是想回来享福的,他以为回去了就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可以不用再干活,可没想苏荷竟还要他养家糊口,这不还是逼他干活么?
越想心里越不服气,他脾气一上来,就嚷嚷起来:“你不是现在有钱了么,哪里还用得着老子来养家糊口?!”
苏兰也缓过劲儿来了,揪住了方才苏荷的话,反问:“二姐,你方才还说了愿意孝敬二伯,这会就赶着他去干活,这就是你说的孝敬?”
苏兰自以为能将苏荷一军,却不想苏荷听了他们两人的话,只哼笑一声,冷笑不语。
反倒是孙氏撇着嘴鄙夷道:“小荷是说了愿意孝敬苏勇建,可那是说的老了以后,大家伙瞧瞧,都瞧瞧,苏勇建现在可才三十好几,正是身强体壮的时候,没病没残的,难道现在就要儿女养了?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窝囊!”
苏兰被反驳地脸一阵青一阵白的。
苏勇建这个脸皮厚的,还在争辩:“就算我现在不要人养,可也没有儿女拿银子享福,还要老子去卖命的道理!”
“你——”孙氏一听他这不要脸不要皮的话,一跺脚就要开骂,只是刚开了口,就被苏荷拦了下来。
苏荷对她微微一笑,随即面向苏兰和苏勇建,好脾气地道:“既然你们说到了银子,那我就好好与你们算一笔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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