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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夷上手极快。
两日后,已能很熟练的招呼客人。
她见人三分笑,不像朱嫂子那般爱板脸,嘴巴也讨喜,
看了两日铺子,生意倒比平素好了一两成。
朱嫂子的脸色也就慢慢缓了下来,说话也不似刚来时那般硬邦邦。
第三日晌午后,辛夷带着小青去东城送粮,听得有人在议论两日夜里城隍庙附近有座宅子走了水。
说是烧得透透的,好在没连累左右,可十几间屋子烧得连根草也没剩下,也不知人逃出没。
辛夷问完宅子的位置后,脸色就白了白。
虽没亲眼见得,她几乎已能肯定,那走水的宅子就是她和玲珑去过的那家。
这两天忙着干活讨好朱嫂子,她差点儿就忘了那天的事了。
竟然走水了!
如果不是凑巧,那就是有人存心而为之了。
她的直觉告诉她,后一种可能性才更具可能性!
一座好好的宅子为何要烧掉?
不可告人、毁尸灭迹、继而金蝉脱壳……一瞬间,她再脑海中勾勒出一个前因后果。
她终于明白了——那个主人说“东海府好运气”只怕……是反话。
不由自主攥紧了小青的缰绳,辛夷只觉心底发寒。
怎么办呢?
人微而言轻,又没有证据,没有人会信她的。
何况那样好的一所宅子说烧就烧了,这般的行事果决果断,万一被那主子知道她,她能有好下场?
于是叹气,默默回了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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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铺子关得早,即便朱嫂子比左右晚些时辰,也不到天黑就上了门板。
朱记粮铺只有朱嫂子和朱琴母女两人。只母女二人不便留外男,故而原先请的伙计皆是每日来上工晚间归家。如今那伙计被撵了,辛夷住进来,铺子里总算是真正多添了一个人。
辛夷力气大也极勤快。
这两日关了铺子,朱嫂子去做饭,她便去打扫那两间充做仓库的屋子。把粮袋搬出来,打扫干净后,又搬进去,码得整整齐齐。
每日晨光方起,她就起来将水缸挑满,天井也打扫得干净通亮。
朱嫂子虽未吭声,脸色却愈加见缓。
朱琴见朱嫂子脸色好了,晚上偶尔拿着针线也去辛夷房里坐坐。
朱琴的针线活儿做的极好,让辛夷很是羡慕。
辛夷不会做针线,此番从山上带下来的两套衣裳都是桑柔给她做的。
朱琴见辛夷有兴趣便主动教她,两人晚间闲下来便一边做针线一边闲话几句,算是互相得了个伴儿。
相识不深,故而倒也没聊如何深入的话,但关系却日渐亲近。
半月后,小青开始有些焦躁了。
辛夷知晓小青不习惯老是吃干草料。这日快到黄昏关门,辛夷便试探着同朱嫂子告假,说想带小青出城走走。
这半月小青也帮着送过几回货,朱嫂子便允了。
朱琴同朱嫂子说,想同辛夷一道出去走走。
朱嫂子看了辛夷一眼,想了想也点头同意了,嘱咐她们早去早回。
朱琴显得极开心。
朱嫂子目光扫向朱琴面上的喜色,冷着脸道:“早些回来吃晚膳,莫要搭理不相干的人。”
两人接连应下,牵着小青从后门出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