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想做一些蛋黄月饼,不过难度太大,她直接放弃了。
“小花,大早的,忙啥呢?”
长青光着膀子从里屋走出来,他一晚上睡得不太好,老觉得有啥毛茸茸的玩意挠他。
“做月饼,今儿是十五了,你以为都像你没事人似的?”
张小花把包好的月饼,往模子里头一摁,拿模子往砧板上一拍,一个花型就出来了,不一会儿,一模一样的月饼码在碟子上,自个儿做的东西咋都好看。张小花往灶里头添了一把柴火,蒸月饼不用太久,只要熟了就成,拿出来,放凉才好吃。
“行了,长青,把咱们准备的那些家伙什背出来,填饱肚子,咱们去镇上!”
长青往嘴里塞了最后一口馒头,灌了口茶水,就急匆匆地去背仓库里头冰糖葫芦,都用扎在一个个草把子上,因为添了红糖,山里红本来就红彤彤的,所以冰糖葫芦也像那回事,看起来嘴都馋了。
张小花自个儿则背着一包松籽,一共十来斤,不多,但是相比起来,比冰糖葫芦还要珍贵。
吆喝了一帮人,他们有的是去集市,也有几个事先就说好,要跟着张小花去镇上,主要是和张小花走得亲近的妇女们,有几个带着小娃子,去见识见识,虎子这三脚猫自然不能落下。
一条不小的渔船立马就满了,撑船的依然是鱼把头,他也五十好几了,不过身子骨硬朗,主要是他不喜欢让自个儿闲下来,用他的话来说,不干活手上的茧就痒痒。
鱼把头撑起船来还挺悠闲,他在船头抽着旱烟,看起来很满意现在的生活,老话咋说来着,知足常乐。他的大儿子在船尾,这么一条船一个人是支应不过来的。
“大嘴嫂,你领回去的那窝鸡崽长得咋样了?”
妇女们在船上唠嗑起来,话题绕不开最近的新鲜事。孵出的鸡崽长得差不多了,第一窝一半被大嘴嫂端回去了,另一半里正家领了,他们算是拔得头筹了,第二窝鸡崽也长得差不多,能自个儿找食了,妇女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呢。
“好着呢,都能在院子里乱扑腾了。四只公鸡,六只小母鸡,我琢磨着过年的时候也长得差不多了,杀两只公鸡过年,其它留下来下蛋。”
大嘴嫂一脸期待地说道,引得妇女们一阵羡慕。
“嗐,你都有了着落了,小花啊,你得赶紧孵蛋啊,大伙都眼巴巴望着你呢!”
妇女们都急着催张小花,张小花一脑门子汗,是她家的母鸡孵蛋,又不是她,催她她也下不了蛋来着……
“放心吧,大伙都漏不了。”
因为张小花每天照应着这件事,功劳最大,所以大嘴嫂他们都给了十文钱,一只小鸡崽一文钱,虽说不多,但也是个心意。算起来,买鸡蛋的钱本来就是公中的,张小花也不亏。
下了船之后,赶集的都散了,张小花雇了辆牛车,除了张小花两人,还有包括大嘴嫂在内五个妇女,有两个小娃子,一个是虎子,一个是花妞,亏得大水牛力气够大,否则拉不动这么一车人。
“小花,咋这么破费呢?咱们能走!只不过三四里路,唠嗑的时间就到了。”
妇女们不习惯花钱,有钱是雇车啥的,对她们来说就是铺张浪费,三四里路对她们来说,是撒泡尿的时间。
“又不贵,咱们待会有得站呢,能省脚力就省。”
有了钱就不用受那苦,这是张小花的想法,钱就是用来让自个儿过得舒坦的,妇女们瞅见车夫只收了六文钱,她们分摊下来,一人一文就够了。
到了五陵镇,今儿虽然不像过年那会热闹,也比平常繁华得多,路边上都多了一些练摊的,主要是卖月饼啥的,中秋嘛,家底殷实的人家自己懒得做都愿意出钱买。
“大嘴嫂,咱们先把冰糖葫芦卖了,一人一把,卖了钱咱们平分!”张小花一共准备了六把冰糖葫芦的草把,是提前招呼好了的。
“平分就不用了,这又不是咱们做的,这样吧,咱们卖的钱都给一半你。”
大嘴嫂的提议得到了妇女们的赞同,冰糖葫芦卖的钱完全是意外之财,张小花也不矫情,点头同意了,大伙就散开了,在各个街角占个位置。
张小花选在了菜市口,这里的人最多,她有些兴致勃勃的,她还是头一回练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