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见二老上了把年纪了,还这么勤快,自个儿原本的困意也消了,精神抖擞的。
“庆叔,这苞米茬子挺重吧?为啥不干脆放把火烧了肥田?”
庆婶子说道:“我也是这么说的,不过糟老头子说,苞米杆子苞米叶能喂牲口,到时候冬天没草吃,这玩意也能抵些日子。”
张小花没见过牲口啃苞米杆,不过她小时候啃过,苞米杆嫩的那会儿汁水多,而且有甜味,跟甘蔗似的,乡下娃子都拿着当零嘴啃,没事闲着,他们甚至会跑到河边,挖芦苇草根嚼,也能嚼出味来。
张小花他们进山,先到了一片松树林,都是又粗又高的红松,松脂散发出清香直打鼻子,松树分泌的松脂也是好玩意,能做成松香,点燃一小块,满屋子都沁人心脾。炮制之后松脂能入药,镇咳祛痰,排脓拔毒,生肌止痛,用处多了去了。
一路上,虎子的手忙个不停,在灌木丛里一掏,就掇出一串野果子来,啥山葡萄黑加仑,都往嘴里塞,一个劲嚷嚷好吃,嘴巴都成紫红色了。
“嘿!虎子,你中毒了!”张小花见他嘴唇都变成了紫红,故意说道。
虎子茫然问道:“啥中毒了?我没中毒。”
“你就这么摘着吃,也不怕有脏东西?”张小花有点不落底。
“没事!不干不净吃了没病!”
虎子心大了去了,灌木丛里有有一些小野物,山鸡野猫啥的也会叼几颗野果子吃,张小花想让野娃子们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不过任重而道远啊……
张小花自个儿也有点忍不住了,把手摸向一串红果,忽然一样东西从天而降,砸在她脑瓜子上,啊哟一声,只见地上有一颗松塔,这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所以也不管敲疼了脑袋,赶紧捡了放背篓里。
再看树上,松树梢蹲着一只小松鼠,黑溜溜的眼睛正瞪着张小花,估计是郁闷张小花抢了它的食。
松林里最常见的就是松鼠,这时候同样是它们最忙碌的季节,都忙着收秋,储备越冬的粮食,它们喜欢吃坚果,松籽啥的是最爱,而且它们嗑起松籽来,比张小花嗑瓜子都快上不止一点半点。
“还有跟咱们抢食的!”
张小花抬头找寻松鼠的身影,果然瞅见几只身影从这个树洞里钻出来,又跑到那棵树上,如履平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干活咯!”
长青拿起一根长杆,是麻竹子接了两节,才刚好够到松树的枝叶,也有矮点的树,小娃子们拿根棍子都能打到,不过要想吃最好的,非得找采光最好,长在枝头的松塔。
扑娑扑娑几下,长青拿着竹竿把松塔往下捅,虎子赶忙躲开了,因为另一头,锁子也在捅,跟天上掉馅饼似的,松塔啪啪啪掉下来,张小花和虎子赶忙捡到背篓里。
地上有一层叶子,上面还有掉落的松塔,不过这些都是老了的,松籽早就裂开了,只留下一个空壳,松塔也只能捡回去烧炉子。
几人从一棵树到另一棵树,跟大扫荡似的,背篓也越来越满,树上的松鼠着急了,对着几个人吱吱叫,它们挺纳闷:“你们把松籽都弄走了,咱们吃啥啊?”
张小花不理会松鼠的抗议,长青他们打松籽都留了一线呢,松树的高枝上还挂着沉甸甸的松塔,这些松鼠都能采到,饿不到这些小东西。
“别吱吱歪歪了,你们能吃完?”
张小花瞅着小松鼠有趣,跟它们搭话,尽管语言不通,树上松鼠吱吱叫,她唧唧歪歪念叨,还真有点吵架的意思。
松鼠这玩意别看小,贼贪心,它们喜欢把松籽啥的埋在地下,或者藏树洞里,不过它们记性不太好,每年埋的几十堆松籽,能找着一堆也就不错了,所以多数给松林做了贡献,来年发芽生根,保证松树林生生不息。
“嘿!有只大的!”
张小花听到树上一阵响,那几只冲它们叫的松鼠一阵逃窜,没了影,张小花还以为来了松鼠王,结果一看,松鼠哪有这么大?明明是只毛猴!这家伙手长脚长,全身是黄毛,把松鼠赶走了,自个儿蹲树干上啃松塔,不过它技术不行,比不过松鼠,得抓着啃半天才能吃到。
“这叫啥?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张小花郁闷,相比大毛猴,她还是偏爱小巧可爱的松鼠一些,结果全被它给赶走了。
虎子却眼睛一亮:“大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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