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那支箭直射本宫门面而来,本宫虽然反应迟钝,也不至于和自己的小命过不去,尖叫了一瞬便俯身想要贴着马脖子将那支箭避开。谁料,天杀的季越大爷在同一时间回身扯住了本宫的大腿,二话没说就使劲把本宫往下面拽,本宫一惊一乍之下一不留神被季越拽了下来。
季公公,本宫裤腿那么宽松你不扯,就扯本宫大腿,丫儿长得高了不起呢吧,丫儿就是故意的吧!
又是一声“啊——”
心里头恼怒,可条件反射地闭上了眼睛,五官纠结起来。
季越的身手如何了得,他根本就是不费吹灰之力,本宫的腰身受他托了托,稳稳落进他的怀里,大约挺小鸟依人的。
“娘娘,救命——”忽有一女子之声撕心裂肺响起,本宫闻声睁开眼睛,入目即是季越宽阔的胸膛,险些就贴着本宫的鼻尖了,禁不住略微有些脸红。季越不动声色松开本宫,并将本宫拦在了自己身后,与那狂奔而来的女子隔开了距离。
因着季越这么一拦,本宫也不知道在电光火石之间所发生的那些细节,不过是眨眼之间的功夫,本宫再次探出头去瞧时,那女子已经面部朝下扑倒在地上**。一支利箭明晃晃插在她的肩胛出,很是残忍。
本宫瞧着都肉疼。
“她是谁?”本宫问季越,季越他肯定知道,但并未理睬本宫的问题。
后面放箭的元凶也在眨眼之间到达女子摔倒之地,玉面修罗般的脸上肃杀无比,周围的温度瞬间降到了冰点。而他的弦上还夹着一支未发出的冷箭,此刻低头见是一名女子,皱着眉头把弓箭收了回去,仔细打量着尚看不清楚面目的白衣人。
“何人如此大胆,私闯皇家围场,惊扰王爷?!”
这话自然用不着福禄王亲自开口,一旁的随从早就跨马下去揪起女子未受伤的那只胳膊,逼她给人家王爷露脸。
姬初弦高坐于马上,身形挺拔,犹如一枚冷峻无情的战神,他墨黑的眸子里一点同情也没有,好似自己射杀的不是一个芊芊弱女子,而是一只大白兔。
本宫心道是,皇后娘娘站在此地你们视而不见也就算了,大儿子你拿箭射本宫不道歉亦不提了,可人家姑娘娇弱的身子,怎么都不懂怜香惜玉一点呢?
然,世事总有不能预料的时候,本宫这厢才吐槽完,那厢只听姬初弦呢喃了一声:“是你。”语气里有疑惑也有肯定。
本宫耳朵尖,听得十分清楚,挑眉继续默不作声地偷窥。姬初弦说这话的时候,原本冰冷的眼眸里多了几圈动荡,似乎不光认识这女子,还同这女子有些瓜葛,他那个样子最能勾起人八卦的心。
那姑娘没理会姬初弦,竟转头看向了本宫。
她颤抖而柔弱的女声竭力喊着:“皇后娘娘……”
此时看清她的模样,小脸虽然苍白但依旧透出一股“天生丽质难自弃”的美妙感。本宫出于同性之间的嫉妒心,不由皱了皱眉头,她的年纪看上去也与本宫差不多岁数,你说人家姑娘怎么就生得这么美若天仙呢?!何况本宫今日一身便服,皇室女子又不止本宫一个,你就怎么断定本宫就是皇后娘娘?
正郁闷着,季越扭头瞪了本宫一眼,本宫被他一瞪,心里挺来气的。他和皇上啥事儿都不告诉本宫,还要本宫心照不宣,配合默契,配合得不好还瞪老娘!这说得过去?遂回瞪了季越一个小眼神,嘴上赶紧厉声道,“你们谁敢再动那姑娘一根头发,休怪本宫不客气啊!”~~~~(>_<)~~~~可叹本宫天生就是软骨头。
抓着姑娘的侍从犯了难,他向自己主子投去询问的目光,福禄王连马都没下,道:“儿臣方才见一白影在林间穿梭,本以为是猎物,放偏了一箭,没伤着母后吧?”根本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他指了指地上的女子,“未曾想居然是个女子。”
本宫冷笑两声,“无碍,本宫向来福大命大,只是这女子擅闯围场,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儿,皇儿这一箭下去,估计会要了她半条命。”又觉得不够,咽了口唾沫附上一句,“话说回来,还好皇儿的箭法这么烂,不然这姑娘另外半条命估计也搭上了。”
姬初弦额角的青筋十分明显地突了突。他面无表情回答,“儿臣的箭法往后定会多加练习,有劳母后费心。不过当下要紧的还是这来历不明的女子,还请母后定夺了如何处理。”其实本宫看出来了,他是挺着急的,这姑娘整个背都染成血红,似乎要将她小小身板里的血全部流光,本宫和姬初弦再打太极一样多说两句话,她估计就失血过多而死了。
“快去传御医啊。”本宫长袖一挥,“来两个人现将她抬回本宫休息的地方。”
“皇后娘娘……”小美人执着地叫唤本宫。
“你有什么话等会儿再说。”本宫见她半死不活的样子,有点于心不忍。
她不依不挠,“娘娘,请娘娘一定转告皇上一声,问问他,问问可否还记得,当年,芙蓉花树下的盼儿……”苦撑到最后一个字吐出来,那姑娘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留本宫僵硬地杵在原地,有些石化。
你大爷的,你当是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