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晨拿了一把折扇出来,帮他扇着热气。
陈琦连吃了几口冰才呼了一声痛快,这时石竹已经打好了水让他梳洗。
“不是说你和几个同年吃酒吗?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邹晨一边看着他梳洗,一边说道。
陈琦和几个同年在分茶铺子里吃完了酒,几个同年说要去ji馆中招j同饮,陈琦哪里愿意去,便找了个借口说要回家,其他人知道他新婚燕尔,调笑了他两句便放他回来了。
回来的路上便在想,若是自己告诉邹晨为了她不去ji馆,也不知道她欢喜不欢喜。
邹晨服侍他换了家常的衣裳,听他说了从哪里回来的,偷偷拧了他一把,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陈琦又问邹晨在家里做什么,邹晨便说在看书。
邹晨又说起了自己陪嫁银子的事情。
陈琦听了之后,拿起一把折扇对着邹晨扇了起来,扇了好半天才说道:“这倒是一个好办法,只是为什么不在咱们附近买,却偏偏跑到杭州府去买?”
邹晨哪里能说害怕中原战乱,便抿了嘴笑:“我这几日听了柳永的《望海潮》,想着江南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又想看看那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到底是何等模样。如果此生不去看看着实可惜了,也许说不定你哪一年外放还能外放到杭州去呢。”
“纵是将来咱们去不了杭州,年年有杭州过来的土产,这也是一种安慰。更何况买地又不是买铺面,只要地有产出便不会赔本。”
陈琦听了邹晨的解释,连连点头,反正在他心里小妻子做什么事情都是好的。
邹晨又说起丁贤之的事情,说今年如果小七能够考中童生的话,那么丁贤之就会住进陈家:“……到时怎样安排,还请夫君拿个主意。”
这一声夫君叫得陈琦通体康泰,随后畅快地大笑起来,“丁先生也是我的先生,我看不如就让他直接住在天然居,到时我也可以早晚请安。这事我自然会给父亲写信说个明白,以免得天然居里突然多出一个人来。”
又说道:“晨儿乃一家之主,些须小事何必与我商量,只管自己拿了主意既可。”
邹晨斜睨他一眼,不经意中带了一丝娇媚,陈琦身上立刻燥热起来,想着几个女使还在外面,便用手指了指自己的下身。邹晨刹那间儿明白,红着脸啐了他一口。
陈琦又和邹晨商量,“既是手里有钱,我看不如咱们在城外置个宅子,这样将来你回娘家也方便些。”
“以后再说吧!”邹晨低声反对,“我才刚嫁进来,我们就在外面置宅子,知道的是你疼惜我回娘家远,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个媳妇刚一进门就想分家呢。”
“我想和你说说你外任的事情,今年你不想出门,可是明年早晚是要外任的。虽说不知将来会放到哪里,不过一个下郡县令是跑不了的,你有没有想过往哪里放?”
“父亲现在在河北路,我自然是不能往那里去,其实我不太想现在就去县令,毕竟我年纪太小,我倒是想去翰林院呆几年再读读书。”陈琦思考了一下说道。
“翰林院?”邹晨一脸的不解。
陈琦便笑着解释道:“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乃是我辈读书人心中最大之愿望。”又一脸热切的看着邹晨,“晨儿,若是我去翰林院再读几年书你可愿支持吗?”
邹晨一脸茫然,陈琦便向她解释了一下翰林院的职能。
“若我去翰林,将来还要再读三年的书才可以做学士,若是做县令明年便可去……”言下之意而若去翰林院读书,那么这三年就是无权无职,跟个学生没什么两样。
邹晨想了想,如果去做县令,也许一生都是八九品的官职做到死,可能都没有什么出头之日,倒是还不如去翰林院再读三年书,这样的话将来以学士之身出来做官最小也是五品。
五郎她自然不用担心,五郎有文彥博呢,将来肯定会提拨他的。可是陈琦背后无人,也许可以让文彥博捎带着提点陈琦,然而文彥博能在五郎身上使十分的力气,在陈琦身上却只肯使三分。
若是等到五郎将来成材再反过来关照陈琦不知道要哪年哪月了……
遂说道:“此事我也不懂,我看不如你修书一封送于丁先生,让他帮你定夺。”陈琦和邹晨说这话便是这个意思,当下立刻让邹晨穿上褙子俩人携手去了书房写书信去了。
第二天,丁贤之便接到了信,思考良久后,提笔给陈琦写了回信,认为去翰林院的决定非常好。
并说“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
陈琦接到了回信,非常高兴,又兴高采烈的给父亲写信说翰林院和丁贤之要来住进天然居的事情,始终没想到要先和祖父说一声。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