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看你生气,你不如我意我意就算了,居然还气我。是谁曾经发过誓,说以后再也不逗我了,再也不欺负我了,还说要事事如我的意,这才多久,你就把说过的话全忘了。”玉璧满怀嗟叹。
萧庆之不答她,继续画圈,玉璧在旁边看半天,气早消了,刚才就是见萧庆之来了才特意蹲着装模作样。结果现在萧庆之那么认真,那么用力地画圈,她又忍不住好奇:“你画圈,是在诅咒我吗?”
轻哼一声,这回换萧庆之满脸不愉了:“捧着都怕你摔着,诅咒你干嘛。”
一听这话,玉璧立马被这浅薄的不得了的甜言蜜语逗得笑开颜,她一笑就觉得自己真是没出息,就这么一句话,用得着乐得跟开花一样:“那你诅咒谁?”
“你说呢?”萧庆之反问。
“崔愈。”玉璧觉得自己找到正确答案了。
然后,萧庆之点头,用力地咬牙切齿地画了几个圈,再抬头,玉璧这丫头居然又给他笑得满脸桃花开:“有这么得意。”
“你生气就代表你在乎嘛。”
什么逻辑!萧庆之放开树枝,重重地拍了玉璧一把,说:“今儿晚上请你吃好吃的,天天吃你做的,今天我请你吃明江府地道老字号的云菜席面。”
这么好?平时萧庆之最多说一句,今天回去他做菜给她吃,今天居然请她下馆子。玉璧狐疑地看着他,总觉得今天这事有点不太对劲:“你有什么阴谋?”
揽着她往外走,萧庆之道:“请你吃传统云菜你还觉得我有阴谋,要不回家吃。”
有这样的好事,就算不对劲也要去,没有拼死吃河豚的心,也有拼着小命吃美味的决心:“去,为什么不去,我记得这个时节,云州家家铺子都有月季花饼,你今天请我去的馆子有没有。有的话,让他们多做几匣子,晚上捎带回家留明天就茶喝。”
“好,走吧。”
明江府最地道的老馆子在西城街面上,座落于明江府衙叙对面的巷子里,穿过弯弯绕绕的花墙,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进去了,清清净净的门脸,处处显得幽静异常,来往的青衣小厮脚步一点儿声都没有,见了人含笑行礼,那规矩简直赶上宫里头了。
“翠云峰,二位楼上请。”
楼上的雅间正对着夕阳,漫天金橙的夕阳把雅间染得一片暖意融融,小二呈上茶来,是云州当地产的绿茶。滋味很清淡鲜爽,竟是今春新采的芽叶:“这可是个好地方。”
“从前来过一次,只有些印象,要是早知道方向,早就带你来了。最近书院里几位先生一道来这里吃过,这才记起地方来。”萧庆之说着让小二拿来了菜单,问玉璧吃什么。
玉璧让他自己点菜,她对云菜一点也不熟,按方位上来说,就是云南菜。她对云南菜真没什么太大印象,就记得有花有虫,酸辣口,爱用各种野生的香料和野菜,其他的就没了。
菜点到一半,俭书就在外边喊了一声:“爷,两位公子已经到巷口了。”
闻言,萧庆之朝窗外看了一眼,巷道上有两人骑着马缓缓行来,在黄昏的微风里说不出的惬意。萧庆之和崔愈郑子期正好打个照面,三人同时点头致意,待两人走近了,萧庆之才下楼去相迎。
不为各自身份地位,而是为年少相知,其实就算没玉璧这出,他也会和崔愈郑子期见见面喝喝酒,聊一聊各自这些年经历的风风雨雨。
“子云,子云呐……咱们可得有五六年不见了吧!”郑子期走上前来,人还没到声已到,近前时扇子一合落在萧庆之肩头。
“五年有余了,自安、希和,楼上请。”
崔愈抹眼看向楼上,笑道:“闻说子云成婚了,可是嫂夫人也一同来了。”
嗯,就等着你问这句。
虽然有点不怀好意的味道,但年少的情谊也分毫不假:“来了,设宴请你们,怎么能不带她来,快快楼上请。”
俭书站在门外,虽然不太明白自家爷到底抽的什么风,但是他能肯定,聚一聚叙旧情是真的,自家爷有其他目的也绝对是真的。
俭书是怎么想也想不到,崔公子居然瞧上了自家夫人,俭书一直觉得玉璧很不靠谱来着。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