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沈君昊低头看她,见她目光灼灼,眼中闪着焦急,他只能解释道:“或许你一早听说过郝平这个名字,但对我而来,他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个人,你不觉得有些刻意吗?”
“你的意思,有人特意把他推到我们面前?可你不是说,他只是二叔无意中提及,你才派人去查的吗?难道你怀疑二叔……”
“我也不知道。”沈君昊摇头,“刚刚我试探二弟,他好似什么都不知道。今日遇到玉瑶的事,也是巧合,毕竟是他们出门在先的……”
“等等!”云居雁突然打断了沈君昊,“我因为生怕时间耽搁久了,你和沈将军已经离开茶楼了,所以在去找三妹之前,已经命人备车了……可这样也不对啊,他们如何知道我备车是去找你,又怎么知道你人在何处?”
饶是云居雁有这样的疑惑,还是命人去门上询问,早些时候,沈君烨和沈君儒出门是在她命人备车之前,还是备车之后。
一盏茶之后,丫鬟告诉他们,门上的人记得,沈君烨一早就拉了沈君儒出门,中途并没回过家。这就是说,他们出门的时候,根本不知道云居雁命人备车。
事情一下子陷入了死胡同。他们明明知道很多事都是他们身边的人做的,偏偏每个人都有怀疑,可若是仔细追查,每个人又都是无辜的。云居雁坚信,就算再缜密的人,不可能一点破绽都没有,可是他们却一点线索都找不到。“希望这次能从紫菊和青纹身上找到点什么。”她轻声感叹。
沈君昊看她情绪低落,只能安抚了她几句。云居雁心中清楚,此刻幕后之人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她必须保持心情愉快。如今她怀孕已经超过三个月了,她需要适当的运动,也要保证孩子的营养,但绝不能营养过剩,否则会在生产时遇到危险。这些都是她在现代时学到的,她已经多次写信叮嘱母亲,一定要每天散步,每天晒太阳,不可以胡乱吃补品。许氏虽然在信上应了,但她了解自己的母亲,一向都是懒散惯的,也不知道父亲不在的时候,身边的人能不能盯着她。
想到许氏,云居雁心中又多了一层忧虑。永州那边已经很久没有给她送东西了,她给许氏的信,也是迟迟未见回信。她焦急地问沈君昊:“你说,母亲那边会不会有什么事发生?”这几天她的心总觉得不安。
“你不要胡思乱想。岳父前几天才从阳羡回来,总要等他们安顿好了,才能给我们确切的消息。再说,我不是告诉过你,我让人在永州注意着你祖父和六妹吗?若是有其他的事,一定会通知我们的。”沈君昊嘴上这么安慰云居雁,心中也觉得奇怪,暗暗想着待会儿再找人去永州探一探情况。之前虽然他答应了云居雁,不插手她和云平昭的事,但他怎么都不能让其他人影响到她,哪怕是她的父母也不可以。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玉瑶从四房回来,脸上带着几分忧色。她向二人行了礼,对着云居雁说:“大奶奶,四夫人欢欢喜喜收了奴婢送去的东西,还赏了奴婢十两银子。”说着她拿出了一块银子,放在一旁,“四夫人根本不给奴婢说话的机会,好似她已经确定了什么事,大奶奶给她的回礼更是一种保证。”
四房向来是最拮据的,吕氏的陪嫁也不多,从不会给丫鬟这么重的打赏。云居雁急切地问玉瑶:“四婶娘的原话是怎么说的?”
玉瑶一五一十把事情的经过叙述了一遍。云居雁和沈君昊都听得出,吕氏虽然没有明确提及云凌菲或者是婚事有关的话题,可她言里言外都把云居雁说成了“自家人”,还是特别亲近的那种。
云居雁顿时就急了。“我怎么都不能影响菲菲的一辈子,我这就去和四婶娘说清楚。”
“你要去说什么?”沈君昊急忙拉住了她。
“我直接告诉她,菲菲是绝不可能嫁给她儿子的。”
“然后呢?你不要忘了,不管谁对谁错,名声这种事,吃亏的总是你的四妹。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四婶娘不管不顾的脾气。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什么话都说得出口。”
沈君昊的话让云居雁停下了脚步。之前云惜柔闹出来的事,多多少少已经对云凌菲造成了影响。如今他们更应该谨慎行事,可是应该怎么办?无论什么人遇上吕氏,都像是秀才遇到兵。吕氏刚刚给她送礼,若她真的把大实话说给她听,恐怕下一秒就能把东西砸她头上,把她骂得狗血淋头。
沈君昊看云居雁这般焦急,想去和沈佑谈一谈。他哄着云居雁去见沈沧,让她问一问沈沧到底有没有交待吕氏不要做白日梦。其后他们再做计较。
待云居雁走后,沈君昊正要去四房,一个小厮匆匆告诉他,永州传来消息,云家有事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