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无言枯坐许久。正当沈君昊想去玉衡院见沈伦的时候,丫鬟回报,沈君烨来了。沈君昊也想见一见他,但因为之前的种种,他不想他与云居雁有任何接触,遂让丫鬟带他去前面的书房等着。
不多会儿,沈君昊换了衣裳去书房,才走到廊下,就见沈君烨迎了出来,上下打量他,一脸的担忧,似在确认他是否受伤。
沈君昊说了句:“我没事。”引了他入屋。待丫鬟上了茶,两人说了两句闲话,他问沈君昊:“你刚刚和父亲一起回来的?你是在哪里遇到父亲的?”
“大哥,我过来就是与你说这事的。父亲的样子好像有些不妥。我是在西城外遇到父亲的。父亲立在荒郊野外的一个凉亭内,就连我走过去也没有发现。”说到这,他尴尬地陈述:“我因为不敢打扰父亲,就在亭子外陪着他站了大约一个时辰。一路上父亲一句话也没有说。”他皱了皱眉,吞吞吐吐地说:“看起来父亲好像遇到了极伤心的事,我遇上他的时候,眼睛都是肿的。”言下之意沈伦肯定哭过。
饶是沈君昊早有心理准备,听到这话也不免惊讶。所谓男人有泪不轻弹,再说他的母亲都已经过世快二十年了。他愈加觉得奇怪,但面对沈君烨,也只能说沈伦可能只是一时感怀。
沈君烨见沈君昊不想深谈,只能止了这个话题,拿起茶杯饮了两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沈君昊只想确认沈君烨这几天的行踪,于是问道:“二弟一早就进城了,岂不是天没亮就从暨阳出发了?”
沈君烨点头道:“我原本打算过几天再去暨阳的。早在半月前,我就约了人今天中午谈事情,因是我主动约的别人,又不好意思改期。可昨日是徐先生的寿辰,无奈只能今天天没亮就赶过来了。说起了,徐先生每年都不庆祝生辰的,若不是郝平兄……”
“郝平?”沈君昊重复了一声,眼神瞟向沈君烨。他多次听云居雁提起这个名字,心中自然十分惊讶。
沈君烨奇怪地看着沈君昊,问道:“大哥认识郝平兄?”他摇头道:“不对啊,他并不是京城人士……”
“我不认识他,只是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罢了。”沈君昊急忙掩下惊讶,问道:“听你的意思,是这位郝平要替徐先生过生日,所以……”
“其实几年也难得这么一次,并没所谓的。”沈君烨一笔带过,又担忧地说:“大哥,我只是担心父亲……如今他身边也没人照顾,今天我甚至觉得父亲一下子老了很多。”他见四下无人,压低声音问:“其实我一直想问……”
“有很多事情,不是我们应该过问的。”沈君昊打断了他。他原本想再问问“郝平”的事,又怕惹得沈君烨怀疑,只能暗暗记下,想着派人去暨阳书院查一查这个郝平。
沈君烨看他不愿意谈沈伦,揭过了这个话题,说道:“我在街上的时候听说威远侯府出了事,好像是子遥受了伤。不知道他伤得如何?”看沈君昊不置可否,似不知道的意思,他又说:“大哥什么时候过去,我与你一起去吧。”相比蒋明轩、沈子寒,沈子遥与沈君烨也算是点头之交的朋友。他去探望也在情理之中。
不过沈君昊知道,沈子遥只是不得罪人罢了。他告诉他,自己已经去过,但威远侯府此刻正一团乱,他也没见到沈子遥本人,不知道他的伤势如何。这一两天他们最好别去给人添乱。
沈君烨一听这话,顿时有些焦急,急问沈君昊,沈子遥是如何受伤的,怎么会受伤,连连说,他以为沈子遥只是在街上被人撞了。
沈君昊只说具体的他也不知道,同样十分担心云云。待这个话题揭过,他又担心地说:“最近京城好像很不太平,先是我和陆航遭遇了贼匪,如今子遥又受了伤,不知道三弟在西山的情况如何。之前他派人回来对祖父说,他因为攀山受了伤,要在西山修养几天。”
“既是这样,不如禀了祖父和父亲,派车子把三弟接回来吧。城内总比城外安全,再说西山一向甚为荒凉,也不知道有没有贼匪。”
沈君昊连连点头,顺着他的话说,不如他们一起禀了沈伦,派车子接沈君儒回来,在家里养伤。沈君烨欣然同意。两人一同往玉衡院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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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明天再改错别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