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沈佑的房间,沈君灿歉意地说:“大哥,我原本不知道的。李姨娘昨晚明明对母亲说自己身子不舒服的。”他口中的李姨娘就是改名月华的白芍。
沈君昊虚应了一声,只说是自己鲁莽了,心中却是愤愤不平。同样是怀孕,云居雁一天天消瘦,吃也吃不好,睡得也不安稳。可白芍居然还有精力“服侍”他的四叔父。
沈君灿不知堂兄正在心中心疼自己的老婆,只当他为刚才的事不高兴,急忙替父亲解释:“李姨娘知书达理,温柔体贴,父亲这才多有偏爱,就连母亲对她也略有改观了。”
沈君昊听着这话,只能诧异地朝堂弟看去。能让沈佑喜欢成这样,又能让沈君灿替她说话,就连吕氏也可能正慢慢被她收买,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白芍确如云居雁所说,十分的不简单。
回到凝香院,沈君昊第一件事便是进屋探视云居雁。云居雁本来已经醒了,听到他的声音索性坐了起来。沈君昊急忙上前扶她,关切地问:“我吵醒你了?有没有不舒服?”
“没有。你不要这么紧张。”云居雁笑着摇头,伸手环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对她而言,这几天确实难熬,但只要有他的温存体贴,什么都是值得的。
沈君昊轻笑着搂住她,续而对着她说:“你不要再派人去打听白芍的事了,明日我会找人证明她是官府缉拿的逃奴。”他本来不想走这一步的,这对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来说太过狠绝,但他不想冒险。
“你为什么突然有此决定?”云居雁嘴上没反对,心中却并不十分赞成。
沈君昊一眼看出了她的想法,无奈地感叹:“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他把之前的事大体叙述了一遍,摇头道:“我虽不想管四叔父的家务事,但她能让君灿这般护着她,早晚也能撺掇着四叔父、四婶娘对付我们。”
云居雁没再做声,只是轻轻点头。严格说来,白芍本就是逃犯,他们这样做也不算诬陷她。
沈君昊看她不再反对,立马招了马管事过来,欲把事情吩咐了下去。他并不觉得这是一桩多难的事。反正只要官府派人来说一声,以他了解的沈佑生怕惊动沈沧,定然会二话不说交人的。
可惜,计划赶不上变化。马管事得了指令还来不及退下,长顺匆匆进门,说是带来了一封沈佑的书信,是沈佑的小厮交给他的。
同在一个府,有什么事说一声就是了,哪里用得着让小厮传信。沈君昊将信将疑地打开书信,映入眼帘的是清秀的蝇头小楷。信根本不是沈佑写的。他一目十行地看完了信上所写,心中除了怒意,只剩一句话:这个女人果然很不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