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惊讶地看她。云居雁继续说道:“我们都知道,十一弟是她的命根子,可如今,十一弟变成那样,她又不可能再有其他孩子。再说矿场的事,她无非也是为了银子,但她费心筹谋了半年多,最后却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你这么说是没错,但是从你进门开始,她就没有消停过,父亲又一味护着她,如果不给她一个教训,恐怕以后她会变本加厉。”
“你不要忘了,还有一个青纹。若是青纹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互斗呢?好让幕后真凶渔翁得利呢?”云居雁一边说,一边拉着沈君昊坐下,给他倒了一杯凉水,凑到他的唇边,接着说道:“我知道你生气是因为担心我,生怕她心心念念想着算计我,但是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巧合了吗?灯草说,她能从茶楼的账目看出矿场账目的猫腻,这么巧的,茶楼的管事就来自首了。虽然他说,他因为和矿上的账房先生是亲戚,这才懂得如何把账目做得天衣无缝,可并不能排除有人利用了这点。”
沈君昊听着她的轻声细语,慢慢冷静了。其实在他和云居雁成亲前,很多事情也都是这样的,看起来是那么顺理成章,让他不得不一步步跟着往下走,而最后,不是没有结果,就是所有证据指向薛氏。他轻轻他拿了一口气。即便证实事实是这样,他还是不得不跟着往下走,总不能把一切都扔开,对着线索和证据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云居雁在沈君昊身边坐下,柔声说:“我不是要干涉你怎么做,也不是叫你不要往下查了,我只是希望我们能多留一个心,不要一直被人牵着鼻子走。不管青纹与谁密会,我们总有一天能找出那人的……”
云居雁絮絮叨叨说着,沈君昊搂着她的肩膀静静听着。回忆过去的一桩桩事,确实都在激化他们和薛氏的矛盾,今天,他连他的父亲也恨上,对祖父也很是失望。如果事情一直发展下去会如何?他和薛氏两败俱伤之后谁会得利?
沈君昊不愿相信这个答案。他掩下思绪,转头看去,却见云居雁又睡着了。她就那样靠着他的肩膀,挽着他的手腕,双眸紧闭,脸上只有全然的信任。
“居雁,你是不是不舒服?”他小声问。明明大夫才把过脉的。看她迷迷糊糊对他笑了笑,又闭上了眼睛,他只能自言自语:“明日还是另外再请大夫瞧瞧。”说着他抱起了她,把她放在了床上,替她盖上薄被,看着她平坦的腹部,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低声喃喃:“如果你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那该多好啊。即便不是儿子,女儿也是好的。当然,若是儿子,你就不用这么战战兢兢了。”若她醒着,他是绝不敢说这话的,因为他知道她比他更紧张。
房间外,鞠萍心急如焚。她越看越觉得主子一定是怀孕了,可能因为刚坐了胎,大夫还把不出喜脉。余妈妈告诉她,头三个月是最危险的,一定要小心,可有眼睛的都能看到两个主子有多恩爱。再说她一个丫鬟,如何能管主子的房内事,偏偏怀孕这话还不能对他们说,就怕他们空欢喜一场。
沈君昊打开房门,就见鞠萍急得团团转。“你有事对我说?”他记得这个丫鬟是最胆小绵软的,却也是最细心的。
鞠萍心中犹豫,又觉得不应该逾越本分。可若是因为这样生出了意外,她万死难辞其咎。她万分艰难地说:“大爷,大奶奶这几日一直身子不舒服。”
“明日我会另外请大夫回来的。”
鞠萍见他没有明白,只能硬着头皮说:“这两日大奶奶一直觉得很累。”
沈君昊见她一脸窘迫,联想昨晚的事,他瞬时明白了。“是她让你说的?”想想又觉得不可能,只是简短地应了一句:“我知道了。”自顾自进去洗澡。
这几个月,是他第一次与一个女人朝夕相对,同吃同睡。不得不承认,两个人生活与一个人是不同的,而昨夜她对他发的那通脾气让他震撼颇大。妻子就应该对丈夫百依百顺,他这么爱她,她应该高兴的,可是昨晚的她告诉他,她也有自己的意愿。他确实迷恋着她的身体,他经常情不自禁,但这并不代表,他爱她仅仅是为了与她行周公之礼。
第二天早上,沈君昊一早带着灯草出门,一个多时辰后,他又带着大夫回来了。云居雁坚称自己没有生病,但最终还是拗不过他,让大夫把了脉。
与前一天一样,大夫只是开了温补调养的方子,说了几句似是而非的话。云居雁见沈君昊和鞠萍、锦绣等人都是一脸紧张,马上觉得他们一定是误会。想着前世的自己几年都没有怀孕,她又悲从心生。遣走丫鬟后,她对沈君昊说:“我喜欢吃母亲送来的酸黄瓜,只因那是母亲做的。如果我真的有了,我会不知道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找大夫过来,不是让我难堪吗?”
沈君昊压根没往那方面想,顿时被她说懵了……一万字了,继续去写最后的2k,保证写完再睡,更新时间就在明早九点吧,大家一上班就能看到。(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