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昊目睹了这一切,却只当做是一件普通的意外。千牛卫统军校尉的突然摔倒,金刀卫完全有理由怀疑他是别有图谋,将其扣押讯问也在情理之中,毕竟皇帝的绝对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含元殿是朝廷举行盛大典礼的地方,皇帝的威严很大程度上体现在一套严格精密的礼仪制度。。。就如这次皇帝由紫宸殿登临含元殿,仪仗是一样也不能少,不但不能少,还要是全副仪仗都得摆出来。
众军摆设仪仗时,祁墨率天、地、人三队赶了过来,并且远远地就向自己打手势示意将由自己来防,杨昊不明白这样做有何深意,但军令如此,他不敢不从,于是示意甲风两队依次退出含元殿。祁墨与杨昊错肩而过时,突然说了句:“呆瓜,今日将有大事发生,眼放亮点。”杨昊闻言大惊,他自然知道祁墨所说的大事是什么。自己调入大明宫可不就是冲着这件大事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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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银台门外神策军大营。。。
铁甲军虎营五百精壮士卒集结完毕,每人配发一张硬弩、一杆长枪、一把横刀,神策左军副使刘泰伦与判官吴臣校阅完毕。吴臣训令道:“养军千日用在一时,朝中逆臣意图谋反,尔等能坐视不管吗?”众人齐呼“不能!”吴臣阴森森地说道:“那就随我杀入宫中,诛尽逆臣,佑我大唐社稷!”众军齐声高呼“诛尽逆臣!佑我社稷!”吴臣见时机已经成熟,向刘泰伦使个眼色,刘泰伦拔剑在手喝道:“行军!”
一盏茶的工夫前,同样的一幕在右银台门外神策右军大营中已经上演过了,右军副使魏仲卿也集结了五百精锐,此时正向右银台门进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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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金吾卫仗院内,将军樊铜刚刚接到禀报,丹凤门外突然聚集了数百甲士,喝问之下原来是邠宁节度使郭行余和河东节度使王璠的部属。郭行余、王璠几个月前都是京官,一个是大理寺卿,一个是户部尚书,出外镇藩不过月余之间,此时突然回京且私带甲兵,行迹十分可疑。樊铜闻言大惊,急忙起身往外走。却见大将军韩约冷着脸走了进来。
“属下正要面见大将军禀报一件要事。”
“何事?”韩约说着话便在虎威座上坐定。门口涌进来一群衣甲鲜亮的精锐士卒。个个手持钢刀,杀气腾腾。
“郭行余、王璠未经宣召擅自回京,且私带甲士屯于丹凤门外,末将以为二人意图谋反,请大将军即刻面见陛下,奏请陛下旨问罪。”樊铜与鱼弘志原系同乡,又是儿女亲家(樊铜女儿嫁给鱼弘志的养子),他虽是韩约部将,却是军中老人,又有鱼弘志为靠山,从来不将这位几个月前才由太府卿转任的大将军放在眼里。韩约平时对他也是敬重有加,但今日却一反常态,听了这话,挥了挥手,轻描淡写地说道:“此事我已知道,樊将军忙去吧。”樊铜闻言怒火中烧,冷笑了一声道:“大将军难道与郭王二人有**吗?”
韩约闻言大怒,拍案喝问道:“樊铜,不要以为有人做你靠山便可无法无天。你侮辱上官,来啊,给我拖出去重责八十军棍!”众侍卫齐声喝“是”,拖住樊铜便往外走。樊铜大叫道:“韩约匹夫,你们的伎俩我全然知晓,我劝你不要执迷不悟,凭李训小儿也能成事?”韩约心知事情已败,拔刀在手,冷笑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言罢冲下堂来,望定樊铜的心窝一刀刺去,顿时血流如注,樊铜垂死之际指着韩约冷笑道:“你杀的了樊铜也能杀得了神策两军数千将士吗?”韩约将手中刀柄一旋,一脚蹬开尸体,冷笑道:“只可惜远水解不了近渴,你的太监亲家救不了你的命啦。”
众甲士一拥而上顿时将樊铜的随从砍翻在地。韩约正指挥士卒清理厅中尸体,小校来报:“李训大人已经到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