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左右神策观军容使兼十二卫统军王守澄忠君体国,劳苦功高,近闻身染微恙,朕心甚忧,特赐药酒一杯,以表朕意。钦此。”
“老奴谢恩。”王守澄三呼万岁,接过了圣旨,颤巍巍地站起身来。
李好古冷笑道:“陛下特意嘱咐了,要王军容当着咱家的面将药酒喝下去。”说罢他给身边的青衣小太监递了个眼色,小太监单膝跪地,将托盘举到王守澄面前。。。
王守澄嘿然一笑,道:“有劳公公了。”说罢他便端起了酒杯。
“佛祖——”林士海哭的声嘶力竭,满脸都是泪。
“小林子,多谢你来送咱家这一程。多多保重吧。”王守澄一扬脖子喝干了杯中酒。他试图将酒杯放回托盘,但那药酒毒性太烈,他的脸色陡然之间就变成黑紫色,身子一歪,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佛祖!”林士海膝行而前,趴在王守澄身边放声大哭起来。
李好古脸上全无一点表情,他目视身后的一个太医,太医上前将王守澄的尸体仔细地检查了一番后,朝李好古点了点头。。。李好古弯腰夺回王守澄手中攥着的圣旨,朝王守澄的尸体啐了一口,转身出了明堂。
明堂外的一株柏树下,李训身披黑斗篷默然而立。李好古走上前去:“已经解决啦,果如大人所料,他听话的很。”李训的鼻子里发出了不屑的哼声,他问李好古:“里面什么人在哭?”
“林士海,他是王守澄一手带大的,情同父子。如今靠山倒了,自然免不了要哭上几声。这没什么好奇怪的。”
“没什么好奇怪的?”李训阴阳怪气地哼了一声。除了在皇帝面前,李训似乎跟什么人说话都是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李好古顿时心生厌恶之情。
“我想知道他是怎么得知今日要赐死王守澄的?究竟是谁泄露了天机。”
“你,你怀疑是咱家?”李好古气的脸色铁青。
“既然没有,公公又何须动怒?”
“你,”李好古气的呼哧呼哧乱喘一通,他一甩袖子,“咱家去回明陛下辞了这差事。”李好古气哼哼地往外走。
“我劝公公还是免开尊口,陛下是不会恩准你的。”
李训向持刀守护在院门边的两名金吾卒招了招手,这两个人名义上是皇帝派来侍卫将军府的金吾卒,实则却是李训私募的勇士,全然只听命于他一人。李训在二人耳边交代了几句,二人连连点头,拔出腰刀走进了明堂。
“啊!”
明堂里传出一声惨叫,李训眉头一喜。
“啊!”又是一声惨叫。
李训脸色一变,飞快地从靴子中拔出匕首冲进了明堂。自己的两名部属倒在血泊之中,林士海却踪迹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