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气焰嚣张地看了那老板一眼,说:“有什么了不起的?打坏了什么东西,我赔给你!”
老板皮笑肉不笑地说:“吓跑了我的客人,你怎么赔?你看看,刚刚进来的那对朋友已经走了,生意人和气生财,请你们马上离开这,大家交个朋友,日后也好见面”。
这话就有点江湖味了,罗宾迟疑了一下,看看店的规模不象有多大背景,忍不住冷笑道:“老板,你唬我?我叔是区法院的,我......”。
“把他丢出去,我看着他满嘴废话就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从老板身后传过来,老板立即转过身,恭恭敬敬地道:“武哥,您怎么来了?”
那个人块头极大,魁梧的身材,配上那浓眉阔目的国字脸,显得极为彪悍,懒洋洋地踱着步子,可是脚下却极稳,举止之间就象一只悠闲漫步的豹子,隐隐透着随时可以爆发的力量。
那人本来只是轻蔑地看了罗宾一眼,眼光一扫忽地看到孟晓白,不由得一怔,他也是特种兵出身,练就一身过目不忘的本事,一眼就看出孟晓白就是他的大哥丁家强最为赏识的那个年轻人。
罗宾身旁那两个人已经开始发起抖来,脸色苍白地叫了声:“武爷,您......您老人家好”。
布武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滚蛋,带着那个垃圾一块走!”他的一句话比圣旨还好使,罗宾一看这两个平时总是自吹在黑道上怎么吃得开的酒肉朋友怕成这个样子,也知道一定是碰上大人物了,哪里还敢辩嘴,半推半就地让他们拉着匆匆逃出了酒店。
孟晓白吁了口气,对他感谢地点点头,说:“不好意思,给您店里添麻烦了”。
叶飞雪见罗宾带人走了,不禁长吁一口气,她怕在孟晓白面前见到罗宾,在孟晓白面前被他侮辱,真比杀了她还让她难受。
见有人解围,她急忙走到一边,唤过服务生结起账来,孟晓白看了一眼,并没有抢着上前付账。
布武奇怪地看了一眼那个看起来很漂亮的女孩子,问道:“是你夫人?”
他心中有些奇怪,燕子忽然不见踪影,他曾问过强哥,强哥只是笑了笑,说了句:“世上已经没有金燕子了,还问她做什么?”
布武心中一直猜度她是和眼前这个人双宿双飞了,怎么他现在一身打扮象是已经离开银行了,而且眼前这个明显态度很暖昧的女孩儿也不是燕子。
孟晓白急忙说:“大叔误会了,她是我......朋友”。
布武呵呵地笑:“哈哈,原来我误会了。咱们中国男人嘛,出来消费肯坦然让女人去结账的,通常只有夫妻才可能”。
孟晓白一怔,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番叙谈,对叶飞雪那种陌生的距离感消失了,在她面前一点也没有彼此分得很清的感觉,方才见她去结账,心中真的没有抢着去付钱的冲动。
他干笑两声对布武说:“这个......我比较另类,比较在乎钱,却不太在乎面子”。
布武哈哈地笑了起来,上前在他肩上重重拍了一掌,孟晓白肩膀一塌,坦然承受了他一掌,布武心中一惊,暗暗佩服强哥的眼力,常人受他重力一拍,如果事先有准备,肩膀会向上顶起,如果没有防备,难免要被拍得一沉,然后孟晓白却是在他掌缘刚刚接触到肩膀时就顺势塌了下去,掌劲用尽抬起时肩膀也跟着又挺了起来,这其中的巧妙只有他感受得到,旁人看起来却是孟晓白被他拍得肩膀一塌。
其实孟晓白虽然注意到了他并不快速的一拍,只以为是这粗犷的中年人表示友好的举动,却不知道他是有心较量,既未想过闪避也未想过硬抗,方才的举动纯粹是他身体机能收到心中警觉意识后产生的自发反应。
布武翘起了大拇指,赞道:“小伙子不错,能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优良作风”。
孟晓白听得眉毛动了动,礼貌地没有笑出来,听这口气怎么象部队首长训话似的?
布武仍道:“不象现在有些年轻人,脆弱、任性,暴戾,整天自以为是,又狂妄自大,嗯......”,他话风一转,本来想问问燕子的情况,可是看现在这情形,好象自已猜测的有点儿不准,假如实情是大哥脑袋开了窍,把燕子金屋藏娇了,向这小伙子提问就不妥了,所以话到嘴边又收了回去。
这时叶飞雪已经结完了账,脚步有些不稳地走了回来,孟晓白忙对布武道:“给您店里添麻烦了,大叔,我们走了”。
“喔......哦哦”,正想着心思的布武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见他轻轻扶着脚下虚浮的女孩儿下了楼,摸了摸脑袋心想:“回去要不要问问强哥呢?真是伤脑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