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萍呵呵地笑起来,大大方方地说:“走吧,你要能把我的钱都吃光了,我就佩服你。让你一说,我也馋了呢!”
两个人沿着马路走了一阵儿,拐进烧烤一条街.刚刚下班期间,有的烤串儿店正生着火,到处弥漫着烟味儿,两个人来到一家串儿店,各自点了喜欢吃的烤串。
一会儿功夫,服务员端上两杯扎啤,又用盘子盛着十元钱的熟筋、十元钱的板筋、十元钱的羊肉串儿、一只烤鸽子送到桌上。
孟晓白中午没吃饭,温萍也只吃了个半饱,一见香喷喷的烤串儿立刻甩开腮帮子大吃起来。
只见温萍左手执杯,右手提起一串儿熟筋就嘴儿一抿,刷地一下,一串儿熟筋就进了嘴巴,嚼了几口一仰脖儿咚地就是一大口酒,吃得满嘴流油。
两个人虽然也在一起吃过饭,但那都是科里一块儿出去吃饭,温萍吃东西从来都是斯斯文文的,孟晓白还是头一次见她吃得威风八面、气度豪迈,不禁惊讶地望着她笑道:“你平时也太能装了吧淑女!出去可别说你认识我啊,怎么跟难民似的?”
温萍吱吱唔唔地咽下一口肉,这才瞪起漂亮的大眼睛说:“在你面前我还装什么像啊?我也饿了一下午了啊,我装淑女你娶我咋的?”
孟晓白连忙拿起一串板筋儿,装作很害怕的样子说:“吃要吃胃能消化的食物,娶要娶自已能养活的女人,象你这种女中豪杰解霸,简直是超级大胃王,我可养不起!”
温萍气哼哼地道:“你当我是猪啊?我用人养么?嘁!”说着吱溜一声,又是一根铁签儿干干净净了。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饱餐了一顿,等吃完饭时已经六点半了,天气凉爽了些,烧烤街外已摆起了夜市。孟晓白推着自行车送温萍去车站,两个人边走边唠着。
路边摆摊子的都挤到了马路上,逛夜市的人很多,孟晓白推着自行车走在人行道上不断地避着人流,走起来很慢,温萍也不急,陪在他外侧唠着闲磕。
前边有个老太太,走着走着忽然发现路边卖布鞋的摊子,急忙停下脚步折了回来,孟晓白正扭着头跟温萍聊天,看见她突然停下步子,收步不及,怕车轮碾到她的脚,急忙向旁边一歪把,避开了老太太。
他一晃车把,胳膊肘儿感觉触到了一个软绵绵的东西,紧跟着耳边一声尖叫,一个女人的声音骂道:“臭流氓,你占谁便宜?”
孟晓白大吃一惊,急忙回头一看,只见一个女人,穿着件蓝格背心、粉色短裤,正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已。
这女人长了一张饼子脸,其貌不扬,但是胸脯儿却异常丰满,臃臃肿肿的一大团。虽然看她年纪不大,也就二十四五岁,可是腰间已有了赘肉,下边是两条又矮又粗的大腿,脚下趿了双拖鞋,看样子挺难缠。
孟晓白急忙说道:“对不起,真是对不起,我刚刚躲那位老太太,一时没注意,真是太对不起了!”
那女人一扬手打断了他的话,脸上挂着轻蔑的表情说:“少来这套,你装什么呀装?你就是找引子占别人便宜!瞧你那德性,想女人想疯了呀你?前边就是公汽儿站,你怎么不上公汽儿去占人家便宜?揩油揩得更多呢,是怕叫人发现跑不了吧?真流氓!”
旁边围上一堆人,瞧了孟晓白那斯斯文文、窘困难堪的样子,再瞧瞧那容貌平庸的女人,大家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事不关已却没人上前说句公道话,都笑嘻嘻地看着热闹。
温萍停住脚步,见孟晓白那副样子不禁苦笑一声:“这个家伙,还真是够点背的,怎么什么倒霉事儿都会让他遇上?”
孟晓白苦笑着说:“同志,我......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啊,你说这么多人我能干那事儿吗?真是对不起,我给你赔礼啦,你大人大量......”。
那女人指着他的鼻子,好象抓住了什么把柄似的嚷道:“大伙儿听听,他是不是个流氓?喔......要是没这么多人你就能干那事了是不?象你这种人枪毙了都不冤”。
旁边一个穿着花衬衫,敞着怀露出两排干瘦肋骨的男人,嘴里叼着根烟晃过来问:“香香,怎么了?”
那女人一见他,立即扑过去搂住他的胳膊,骄傲地挺起骄傲的胸膛按挤在他的胳膊上,撒着娇儿说:“老公,这个臭流氓调戏我,假装躲人摸我的胸”。
那男人听了抬头瞪了孟晓白一眼,好象要动人打人的样子,跃跃欲试地说:“你怎么回事儿?敢调戏我马子?”
孟晓白脸孔涨红,擦了一把头上的汗,沮丧地说:“大哥,我没有啊,真的是不小心......”。
他话音未落,旁边传来一声媚得骨软筋酥、柔得荡气回肠、甜得有四个加号的声音:“小白葛革,今天没去跆拳馆练功呀?那人家请你去看电影,你可不许再推辞了,好不好?”
说着一双柔细的小手挽住了孟晓白的手臂。众人只见一个娉娉婷婷的大美女偎到了那个推车的年轻人身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可是那双凤目却带着煞意,挑衅地望着那个跋扈的女人。
大家精神一振:嘿!这下有好戏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