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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人也不是旁人,正是王氏当初的妯娌,萧远山的弟弟萧远桥的妻子唐氏,当初在老爷子去了之后还没等下葬呢,两家人家就因为分家的事情闹了个不可开交从此之后完全就成了两家人,平常的时候更是话也不说一句,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唐氏倒是来了。
“你浑说什么!”王氏浑身一震,朝着唐氏开口大骂起来,“他萧易现在有钱当初有个啥子,那么多年还不是吃我们的喝我们的,我看你现在就是闲着没事来找事儿了!”
“我没事找事?我说王氏你说这种话的时候你也真是半点都不脸红的啊!说起这件事情来的时候我也是怕丢了老爷子的脸面这才这么多年也没吭声,当初我们家是个啥样子的大家伙也都是清楚的,后头还是老爷子拿出了钱来买了一些田地,就是你家老四念学上头老爷子也没少拿了钱出来!当初我们都还以为那是老爷子早年出去讨生活的时候积攒下来的银子,后头等到老爷子老的时候我才琢磨过劲儿来,那银子可能就是老爷子捡到萧易那孩子的时候带来的!”唐氏一本正经地说。
“我呸,你这瞎咧咧的话那是没有一句正经的,谁家被丢掉的娃子身上还带着那么多的银子的?”
“我瞎咧咧?就冲着萧易那长相,那叫一个俊俏的,咱们十里八村的能出这样的一个人么?这有钱老爷才会娶了那些个好看的婆娘生下的娃子哪个不像是菩萨座下的小金童那样的俊俏?看看萧易那娃子的模样就知道要是寻常人家生了那样的而一个娃子谁能舍得给丢下不管!”唐氏振振有词地说,“再说了,当初老爷子抱着娃子回来的时候,那娃子身上穿的那衣衫可都是好料子呢,想来人家也不是那种能亏待了娃子的人,只怕是出了什么事情之后方才把孩子给舍下了。萧易进了咱们家里头没多久,老爷子就拿了钱买了几块田地下来,你能说这和人是没有半点干系的?老爷子生前最疼的是谁,可不是咱们所生的那些个孙子而是萧易,临走的时候还不放心死活要咱们好好照应了人。在老爷子去的时候还说让我们去柜子里头找了东西,当时没找着,你死活非要说老爷子那是病糊涂了胡乱说的,可我现在想想当时老爷子那狠狠瞪着你的样子很显然地那是已经知道了这一切都是你干的,是你把东西给拿走了,这才把老爷子当是给深深地给气死了。”
唐氏说出这一番话来的时候也是格外的痛心疾首,“我说王氏你平常的时候贪了那些个小便宜也就算了,可在老爷子的面前你咋地能够这么做呢,老爷子那可是被你生生地给气的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就是走的时候也走的不安心啊!”
众人听到这一番话的时候那也是震惊极了,这些门里面的事情对于他们想这些个外人来说那当然都是不知道的,可现在经过唐氏这么一说之后那心里头要说不震惊那是不可能的,同时也觉得唐氏这话说得未必是没有半点道理的,当初的萧家是个啥样子的大家都知道,早年的时候萧远山也是因为没钱跑出去了好几年,虽然回来的时候也的确是挣了一些钱回来,可到底也比不过后头一下子掏钱买了好几块田地,那个时候萧远山的身子骨可没有以前那么的利索了啊,年轻的时候出去干活那还是有人要的,年纪大了之后那里还有人愿意要的,可现在这么一来那就有些说得通了,感情当初把萧易捡回来的时候那也还是有钱在的。
这种心思一旦升起之后那是十分难以克制的,几乎所有人都在想着萧老爷子当年到底得了多少钱,除了那些个金贵的玩意之外是不是还有别的玩意?还有萧易那娃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人,是有啥关系的,咋地身上会有那样金贵的东西?那肯定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啊。
一想到萧易那娃子原本说不定应该是有钱人家的娃子结果生生地在他们这个小乡村里头过了这么多年,众人的心里头那也是有几分的不是滋味,老爷子当年把人抱回来那也是好心,即便是走的时候那应该也还是想着要把东西还给了萧易让人有了机会去寻了自己的亲爹娘的意思,可架不住有那么一个不省心的婆娘啊,老爷子还没去的时候就能够把东西给昧下了,等到老爷子都不在了之后那怎么对萧易也没觉得有啥不对的了。
“放你娘的屁!”王氏朝着唐氏气喘吁吁地吼着,“就你啥都清楚的,你这是老爷子肚子里头的虫不成,还是老爷子和你说了,咋地你啥都知道呢?我看你就是嫌弃现在家里头的事情闹的不够大死活非要在这个时候闹大一点才甘愿!”
王氏可算看出来了,这么多年下来唐氏那点气性还没消呢,就等着她倒霉的时候出现然后一棍子把她给打死才好,这个恶毒的女人!
“我说王氏你咋地到现在还有脸说这样的话哩,我咋地不清楚到现在难道还啊能不清楚不成,你要说那些个东西是你的陪嫁,你倒是问问别人看能不能信了你的这个邪!是,我是看你不顺眼咋地了,老爷子刚去你就闹着要分家,仗着你们家是家里头的老大什么好东西那都占全了,那个时候我们看在老爷子的份上也没说啥,但你说话也是要有点良心的吧,想想萧易那娃子也是挺不容易的,你倒是瞒得下去的?你就不怕往后遭了报应了么?”唐氏道,虽然她这话说的这样的通情达理,但事实上她也不否认自己现在才把话说出来也是有着自己的私心所在的,当初老爷子去的时候也不是她完全就没有想过不闹的,可啊那个时候自己手上也没个证明,再说了,王氏把东西藏好了要是能找到那还好说一点,要没能找到可不得还自己把把柄给送上门了?那个时候老爷子去的急,也没有留下一个字的,要不是现在出了萧守业的事情,只怕这件事情还是没有人知道的。
那现在王氏都已经成了落水狗了,要不趁着机会打上去,唐氏都觉得实在对不住这些年的自己。
“老爷子去之前是要把东西还给萧易那娃子的,你不给也就算了,你还藏着掖着,甚至还被人给偷了。我说王氏你咋地还有脸面呢?这么些年来难道你就没梦见过老爷子找你算账么!”
王氏见唐氏这么说的时候心里头也有些发颤,怎么可能没有梦到过老爷子,她那个时候也是偶然发现老爷子竟然藏着这样的好东西,原本她也是不敢的,当初老爷子买田地的时候她心里面也有些嘀咕,毕竟之前日子不好过的时候老爷子也没想着要拿出点钱来的样子,那很显然就能发现老爷子是没钱的,直到老爷子把萧易那个娃子弄回家来之后日子才好过起来了,王氏怎么能不明白其中的那点猫腻,原本自己家过日子紧吧她肯定睡不能答应再养一个的,也就看在这个份上这才在老爷子还活着的时候半点也没吭声的。老爷子去的时候那一双眼眸子死死地盯着自己的样子王氏也都是记得真真切切的,有一阵子也都梦见老爷子,可算是把她给吓坏了,可到底也还是没有敌得过她的那点贪欲,所以到底也还是没有拿出来。
“反正就没这么一回事,就算是有,萧易也是老爷子抱回来的,要没有老爷子人能平安长这么大?当初可是被丢弃的,就是有银子那也是报酬,是赏钱!”王氏咬着牙说道,“要没有老爷子那崽子早就死了也没人知道,人就应该谢了老爷子才对,就是拿了又咋地了!”
唐氏看向旁人道:“大家伙也都听见了,我可是半点都没诬赖人的,这婆娘自己也承认那些个东西谁都不是她的,真是家门不幸才会出了这样的一个婆娘,大家伙平常的时候那可得小心上一些了,家里头可千万别断了人,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丢了东西的!”
唐氏这话也已是说的分明,王氏那是有前科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别人家偷去了。
唐氏朝着旁人说完之后才看向王氏,她冷哼了一声:“且看看吧,这从根子上人就是不正的,你能做出从老爷子哪儿偷了东西的事情来,那你家老四咋地干不出从你手上偷了东西的事情,从你这个根子上就是不正的你还指望着能长好?还好不管是咱们也好还是老大他们也好都已经分家了,要没分家现在还不知道是要多丢人呢!我说大哥娶了你这个婆娘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咋地就看上了你这个婆娘?要不是现在大哥成那个样了,我那是肯定要让大哥把你这个三只手的婆娘给休了的!”
王氏整个人气得不成,旁人在这样的一番提醒之下看她的眼神那也完全就像是在看一个小偷似的了,要多提防就有多提防,可不就是这么一个正理么,有那么一个当三只手的娘那怎么可能没有一个当三只手的儿子,而且现在看来,那萧守业也就是有样学样而已,当娘的都能去偷公公的东西,那当儿子的偷了老娘的也算是正常的很。
高氏也听得分明,她一脸的震惊,不管老爷子那些东西是不是自己的,可东西都已经到老爷子的手上了那当儿媳妇的也没有去偷了自家公公东西的道理,这要是被抓住了可不得了!要是当初早知道萧家是这样的一个人家她就……
现在说啥都晚了,高氏就想着这两天自己闺女不能动的时候留在萧家两天,等到情况好点之后说啥也要带着女儿走了,这个家可不能再呆着了,这亲事也不成了,和离,必须得和离!
唐氏见王氏现在丢人丢了个大发那也是高兴极了,毕竟这种事情不说出去还好一说出去在村子里头都完全没有办法抬起头来做人的,而唐氏要的就是王氏没办法在村子里头做人,这么多年了,她可算是出尽了这一口恶气了!当初王氏仗着自己是长房媳妇作践她的时候她忍了,王氏仗着萧守业考上了秀才之后耀武扬威的时候她也忍了,现在直到今天她终于可以不用忍了!
唐氏看向那背着药箱子的崔乐蓉,脸上也都是遗憾,“萧易家的,你看这事儿闹的,原本那些东西应该是萧易的,结果哪里想到会遇上这样的事情,现在也不知道是上哪里去追查。可怜了萧易那娃子了,要是东西还在的话说不定还能够追查到自己的身世呢,我看当初人都能给一个娃子留下这样值钱的东西想来也是不差的,就是可惜了……”
崔乐蓉看向唐氏,唐氏这话听着像是处处都在为萧易着想似的,但事实上也就那么一回事儿,还是嫌弃现在王氏死的还不够彻底想着趁着现在再给狠狠踩上一脚罢了,要不早就可以把这件事情给透出点风声来了。而且,她相信,要是自己家现在家境不好,说不定唐氏也不可能把这件事情给抖出来,不就是因为东西都在王氏的手上她沾不上半点的好处,再加上现在他们家日子好过了,要说贵人么也认识上那么一两个的,现在说出这件事情来大多还是打算趁着现在这个时候借着他们的手打压一下人罢了。
“是啊,的确是可惜了,婶子既然早就已经怀疑这件事情了怎么也不早点和我们透点风声呢,要是我们夫妻二人早些有了这个消息那肯定是要过问的……”崔乐蓉看着唐氏道,“婶子这事儿也真是赶巧的啊,今天要没有萧守业的事情,只怕婶子也不会拿了这件事情来说吧?”
是呀!说者无心听者有心,这么仔细一想之后那还真是这么一个道理,唐氏既然早已经怀疑了,虽然是没啥证明自己的话不能和王氏对上,那好歹也能够和萧易他们两口子透个风声才对,要能早点透了这个分身术说不定也就不会遇上现在这种事情了,萧易指不定还真能拿到东西寻到自己的家人。
这么一想之后,其他人看唐氏的眼神里头也是带了几分的探究,大家都不是傻子,这么多年了唐氏一直憋着不说话直到今天才说出这种话来,要说没有自己的私心那是不可能的,谁也别把谁当做傻子看么。
唐氏听到崔乐蓉这么说的时候心里面那是又气又失望,气的是崔乐蓉这样不给面子在众人面前把自己的那点打算全都摊开在台面上,失望的是这丫头不是挺恨王氏的么,之前闹成这样现在好不容易王氏倒霉了咋地也不想着再踩上几脚,要是她一出手的话现在村子里头看在他们两口子的份上那肯定是不会给王氏好过的,那往后王氏能不能在村子里头呆下去还是个问题呢,可这么好的机会人家却半点也没动静。
“你瞧你说的这话是个啥意思呢,我这之前也不是没办法不是,王氏做人哪里会给人半点的余地,我说萧易媳妇你也是吃过王氏亏的人,就冲着刚刚那个时候呢,王氏不也还是不承认的么。我到时候和你们说了,我一来也没看到王氏偷,二来我也没瞧见到底是个啥东西,三来大家伙都知道我和王氏之间那是不对付的,到时候还不得以为我是看人不顺眼才故意这样说的。王氏这人可精明着呢,你瞅人一藏就这么多年都没拿出来过就知道那心思藏的可深了啊。”唐氏叹了一口气一副很无可奈何的模样,“我今天把这件事情给说出口那也是因为老四偷了东西的缘故这才抓到了这么一点把柄,要没有这么一回事儿啊,那也还接着拿王氏没办法呢!”
唐氏把自己的地位摆得也低,一副平日里头没少受了王氏胁迫的模样,她瞅着崔乐蓉,眼神里头闪过一道精光,“你看,现在你也知道这个事情了,不管咋样的那也应该把东西给追回来的,既然是萧易的那就得还给萧易啊,老爷子生前也是很疼萧易的,临走的时候也肯定希望这娃子能够找到自己的家人,不然也不会把藏了那么些年的东西要拿出来给萧易了,就是王氏做人不地道。现在老四带着东西跑了。你看你们是不是应该把老四给抓回来啊?”
唐氏一想到当初王氏仗着萧守业是个秀才没少正面背面说他们一家子没出息的话,现在萧守业成了家里头的三只手最高兴的就是唐氏了,考了秀才有个啥用,还不是偷了家里头的东西跑了么!唐氏可也不想萧守业在外头能过上好日子,她就琢磨着怎么把萧守业给抓回来,听说当偷的可是要被砍掉一只手的!一想到这个刑罚,唐氏那就更加高兴了,到时候看老大这一家子还怎么横?
“你瞅啊,咱们这地界现在也就只有你们有这样的能耐了,要不萧易媳妇你们去告官吧,就冲着你们和县令老爷的关系,还有京城里头那少爷的关系,那肯定很快就能把人给抓回来了!这种人啊就要被抓起来才好呢!”唐氏怂恿道。
崔乐蓉笑了笑,“我说婶子你也忒看的起我们了,我们两口子哪能有这样的本事呢,先不说那东西不是从我们家丢的,要是从我们家丢的那我们告官去还算名正言顺,可现在不是啊。我们两口子去告官那是个啥意思咧?这被别人看着不是我们在找事儿么?而且你说那东西是萧易的,可萧易手头上也没有那个证据啊,就是说到大老爷的面前人家也不能相信的不是?你这不是瞎出主意么?我们虽能勉强算认识县令老爷,但那交情也没有好的让老岳能够罔顾王法来帮衬我们不是?京城里头的少爷那就更加远了,京城离咱们这儿可也是有不少的路呢,人就算愿意帮咱们一把那也远水解不了近渴啊!婶子啊,我知道你现在是为我们一家子着急,可你这着急归着急,办法也不能随便上下嘴皮子一碰就给办了的不是?”
唐氏听着崔乐蓉这话心里头也有些嘀咕,不知道人刚刚那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用来应付着自己的,但听着倒的确是有这么点道理,可要是撒手不管的那不是要便宜了萧守业了么,这让唐氏也有些不高兴了,脸色免得有些犯黑,心中就觉得这人怎么就胆子这么小呢,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的,就冲着他们家现在的身家,就算找几个人去寻了萧守业也使得啊,萧守业这人肯定没跑远呢,指不定就在哪里窝着,逮住了不就成了。
“婶子啊,你的心意我是心领了,不过我这边那是真没办法。不过婶子你倒是可以去告官啊,你是人长辈么,虽说现在分家了,可这辈分到底还在呢。想想人家里头一堆的事情,你们家出面拿个主意也使得啊!”崔乐蓉对着唐氏说道,“婶子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唐氏一听还要她去告官,那一下子啥心思也都没了,她就是想人不痛快,可以想到要自己进了衙门那她哪里还能高兴的起来,没事儿干上衙门干啥呢,那衙门去了还不得去掉一层皮么!
“这……”
“婶子你也甭怕啊,我和萧易两个人还等着婶子你帮我们一把呢,到时候要是把人逮住了东西拿回来了,我们两口子肯定是不能亏待了婶子你的!”崔乐蓉又立刻补上一句,似乎就怕唐氏这么迟疑了似的。
唐氏脸一黑,这上下嘴皮子一碰说的倒是轻巧的很,说是不会亏待了她的,但这种话谁信呢,这两个财大气粗的人都不肯动手的,就想着让自己出手,要是老四听到了风声回来折腾了自己那咋办呢,老四那性子可有点邪乎的,之前那样的事情都能干的出来,到时候这样对上自己那肯定也不会手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