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正如郭拙诚所预计的,在所有领导的强烈请求下,从肥得流油的印刷厂出来的田小燕一下提升为县教委第一副主任。短短几个月时间就从中层干部升为教委领导。
对于田小燕的蹿升,破天荒的没有一个人有反对意见,大家还觉得她亏大,都说郭知言有点自私,为了自己的官声、为了表现自己的高风亮节,竟然牺牲老婆的利益。
这些话传到郭知言、田小燕耳朵里,两人为儿子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计策成功偷着乐了很久。当然,田小燕也为此在丈夫面前威风了好几天,小小地弥补了自己的“损失”。
此时的人们似乎还不明白官场上的人最重要的是什么?是升官!是提级别!
当然,现在这个时代的人们还没有这个“觉悟”,因为在历次政治(运)动中,官员往往朝不保夕。大多数时候人们更在乎的是不是升官,最在乎的是提不提工资,有没有工资以外的福利。以至于那个时代有很多领导将子女安排进厂矿企业,很多在单位不得志的机关干部走后门千方百计地调到效益好的企业工厂去,宁愿不要干部身份,这在几十年后几乎不可想象:后来的人们为了能当上一个公务员,就是倾家荡产也在所不惜。
所以田小燕的调离在所有人看来实在是不可想象,实在是风格高尚。
当右派的事情完全按照郭拙诚书写的剧本在上演的时候,郭拙诚的上大学却发生了一段小插曲。
他报考滇南大学的事情惊动了滇南大学的领导。国家虽然没有公开考生的高考成绩,但负责录取工作的人知道,而且因为郭拙诚的成绩太突出,知道这个成绩和郭拙诚名字的人就更多了。这些人和水甸县的舒校长、王老师等人一样,都很惊讶郭拙诚的选择,甚至比舒校长他们更吃惊。
舒校长他们惊讶的时候,高考分数还没下来,他们只是猜测郭拙诚的成绩一定很好,估计考上庆华大学、燕京大学都不难,但心里还有一丝怀疑,怀疑郭拙诚是不是高考的时候考砸了,所以填报了一个稍微普通的大学,以保证能被录取。
滇南大学的老师看到了却是实实在在的成绩,四门功课竟然只有语文扣了二分,政治扣了三分!这个成绩是川昌省的第一名!也是滇南大学所有录取考生中的第一名,比第二名超出整整三十分!
这还不让他们惊讶的话,看了郭拙诚的档案后,没有一个人淡定了,没有一个人不目瞪口呆:他的年龄竟然只有十来岁!他是去年连跳数级从初一跳到高中毕业班的!这孩子小小年纪竟然立过两次大功,一次是不顾死亡威胁,舍身保护攀甸水库,一次是为坦克发动机提出改进思路!
牛人啊!
连远在京城参加全国教育会议的滇南大学校长赵启东接到电话后也不得不惊呼道:“天才啊天才,他怎么到我们学校来了?最不济也应该到中国科技大学的少年班去啊。”
当然,郭拙诚能来这里他是高兴的,他在电话里连声嘱咐学校招生办的人尽快与郭拙诚和他的家人联系上,一定要好好地接待他,好好地安排好他的生活,必须确保他上学途中的安全、住宿的安全、学习的安全,决不能将他以普通考生对待。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第二天会议召开之前,赵启东就被国内著名大学的校长们围住了,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把郭拙诚抢到他们学校去。
沪海市一所著名大学的校长最先找到赵启东,他一把将赵启东拖到一边,很仗义地说道:“……,赵校长,这事你得大方一点。虽然这个孩子报考的第一志愿是你们滇南大学,但肯定不是他的本意。首先,他还是一个孩子,还不知道名牌大学与普通大学的区别,还不成熟的他与其说是填志愿,还不如说是瞎碰运气。如果现在把分数告诉他,让他重新填报志愿,他绝对不会再填报滇南大学,无论从哪方面讲,滇南大学都排不到全国前十名,他怎么会真心选你们这所大学?
可以说,这个孩子这次犯了一个小错误,但情有可原,不熟悉啊。不说是他,就是我们这些人,面对国家突然宣布恢复高考,也有点反应不过来,是不?我们不能因此而耽误孩子吧?我们作为为国家培养人才的机构,怎么可能让他被埋没?怎么能不给他提供最优秀的培养条件?让他呆在滇南大学读书,即使对他本人的不负责任,也是对国家不负责任。一个天才是那么容易找到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