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花宫岚的声音落下,独孤凤凛三人就迈步上前,宛如三座大山一样将白司颜严严实实地挡在了身后!
“为师没问你们。”
抬手轻轻地搭上东倾夜和北辰元烈的肩头,明明那两人已经非常卖力地想要站稳身子了,却还是被花宫岚轻而易举地,缓缓推了开。
抬眸,花宫岚眼角噙着笑,一脸温柔地看着白司颜。
“嗯?”
白司颜咬了咬嘴唇,在对面三人挤眉弄眼的示意下,缓缓从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我也不想知道。”
她这么说,倒不是因为独孤凤凛和东倾夜他们的警告,而是本能地……不想被花宫岚抓住任何的把柄,因为她知道,那只披着人皮的千年老狐狸,绝对不会安什么好心!
见白司颜不上当,花宫岚也没说什么、
来日方长,他有的是时间,好生调教调教这位流落在外的凤鸣“储君”!
一直到把白司颜送到了寝屋门外,花宫岚才回眸看了紧跟在后面,像是防贼一样防着他的另外三人,继而勾起嘴角轻轻地嗤了一声,这才拂了拂广袖,大步流星地在众人怨恨的目光之中,扬长而去。
看着花宫岚得意洋洋走开的背影,独孤凤凛面色阴沉,目光怨毒,因着刚才强行用内力冲开了穴道,伤及了心脉,忍了好一阵子,到底还是没有忍住,捂着手巾连连咳了好几口老血,继而才恨恨地骂了一句。
“该死!总有一天,我会把今日之耻,十倍偿还给你!”
北辰元烈虽然没有像独孤凤凛那样被伤得那么深,却也是气得不轻,跟着冷哼了两声。
“就先让你得意几天,明着打不过,暗的……我就不信你真的百毒不侵!”
一听这话,白司颜神情一垮,转头对北辰元烈呵呵干笑了一声,继而毫不留情地打击他——
“还别说,他真的百毒不侵,如果你想对他下毒或者在他的屋子里放毒蛇蝎子什么的,我还是劝你趁早打消了这个想法,没用的!”
北辰元烈:“……”天底下怎么会有这种人存在!还让不让其他人活了?!
“那怎么办?”东倾夜皱紧眉头,忧心忡忡,“这也不行,那么不行,难道真的就让他这么肆无忌惮地……为所欲为了吗?”
话音落下,独孤凤凛轻抿薄唇,北辰元烈深锁眉心,却是无言。
“哎,”摇了摇头,白司颜跟着叹了一口气,“你们看我干嘛?看我也没用,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呵……你会不知道么?”想起来白司颜身上那些星星点点的红痕,独孤凤凛扯了扯嘴角,目光轻烁,自是不信她的话,“你只是不想跟我们讲罢了。”
闻言,白司颜倒是没有生气,也没有多想,早就已经习惯了吃醋小王子独孤凤凛捕风捉影见风就是雨的性子了,却也懒得辩解,只目光幽幽地盯着花宫岚的身影最后消失的地方,从齿缝里哼了一声。
“我要是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制住他,绝对比你们更想掐死他!”
“为什么?”
北辰元烈的心胸比较开阔,看待事物的角度也比较全面,特别是刚才……当花宫岚说到白司颜要跟他同一个房间的时候,一树梨花同学并没有表现得欣喜若狂,反而露出了比他们更为惊悚的表情。
这也就是说,一树梨花同学对花宫岚的态度其实并不好,甚至还有些恶劣。
所以说,事情也许并没有像他们先前猜忌的那么糟糕?
很显然,东倾夜也发现了这一点,不由跟着搭了个腔。
“是啊,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他么?”
“喜欢他?我?呵呵……”白司颜嗤笑了两声,继而摆摆手仰天长啸了一声,“我疯了才会喜欢他!像他那样的家伙,谁受得了跟他在一起啊,换做是你,你愿意吗?!你?还有你?!”
纵然花宫岚是国民男神,不管是在书院还是在朝野,名声都非常好,但坦白来说……就算他不是他们的情敌,独孤凤凛他们也不会真的亲近他。
因为像花宫岚那种高处于云端之上的家伙,就算平时表现得非常亲善和气,私底下其实并不见得有多么看重他们,很多时候只不过是碍于礼节和情面罢了,就像他和闻人海棠,看起来关系十分亲密,实际上却是脆弱不堪,一旦遇上了什么利益相悖的事情,便像枯枝草木一样,轻易就能折断,不堪一击。
但是话又说回来,花宫岚对他们是这样的态度,可对白司颜……怀有的则是另外一种情怀和目的,不至于会让白司颜这样抗拒。
所以,东倾夜还是奇怪。
“你怎么突然间这么大火气?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听到他这样问,白司颜不由微微一顿,继而收敛了几分神色。
她当然不能把凤鸣储君的事情说出来,且不说这个身份一旦透露出去,很有可能会招来不必要的祸事,就连她自己……都还没有认认真真地正视这个身份,万一她现在就承认了下来,什么都没想好,到时候再想变卦,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这么想着,白司颜便剔了剔眉梢,从薄唇里非常不爽地哼了一声。
“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没有关系,我只不过是单纯地想要掐死像他那么喜欢装逼的人而已。”
白司颜不肯坦白,东倾夜心知追问无益,就没再问,看着白司颜在屋子里内的空床上放下了包袱,又满是觊觎地看了眼另外那张空床,微微迟疑了片刻,还是没能忍住,走上前一把将自己的包裹扔了上去。
见状,独孤凤凛和北辰元烈齐齐目光一冷,嗖地飞过去两把冷冰冰的眼刀。
“你这是干什么?”
“我要睡在这里!”
东倾夜四仰朝天地躺倒在床上,大言不惭!
不等独孤凤凛和北辰元烈开口,白司颜就走上前踢了踢他的小腿,显然非常不欢迎他——好不容易才甩开的牛皮糖,怎么能让他粘回来?!
而且更重要的是,他要是赖着不走,独孤凤凛和北辰元烈必然也不会走。
要真是那样,就太搞笑了……屋子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可挤不下这么多人,再加上他们这些养尊处优的小祖宗肯定不会睡地上,届时半夜爬个床什么呢,能把她给挤死好吗?
“别闹!起来回你自己的房间去,这张床有人睡的。”
“不起,不回,不管!反正花宫岚不是说了嘛,他要过几天才能住进来,大不了我到时候再走,这两天就住这里。”
“呵呵,”白司颜冷冷一笑,难得能清净两天,她怎么可能让他赖着这儿?“你到底走不走?”
东倾夜翻过身,一把抱住床板,死赖着不肯离开。
“不走!打死都不走!”
闻言,独孤凤凛和北辰元烈果然一前一后走了过去,并不是去拉开东倾夜,而是齐齐坐到了床边上。
“他不走……”
“我也不走!”
“好,那你们三个就好好地在这儿呆着吧,”白司颜说不过他们,只好回头拎起自己的包裹,往肩头上一甩,“你们不走,我走!”
看到白司颜转身就要出门,东倾夜无法,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拉住了她。
“好啦好啦,你就住这儿……我走,我们走……”
现在不是闹事儿的时候,大不了,晚上再来呗!
一边好声好气地把白司颜劝回来,一边对着坐在床头的另外两人使了个眼色,东倾夜当了好长一段时间的狗尾巴草,这会儿难得听话了一次,不用白司颜再多说什么,就自顾自地拿起了行礼,连带着还主动地将独孤凤凛和北辰元烈拽了出去。
看着他们走远了,白司颜才关上了门,尔后纵身一跃,高高兴兴地扑倒在了床板上!
艾玛!终于自由了!
虽然只有几天的时间,但还是有种被解放了的感觉,真是鸡冻地内牛满面!
贪婪地呼吸了几口自由的空气,眼见着就要迟到了,白司颜才不情不愿地从床板上爬了起来,一想到又要见到花宫岚,就忍不住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有种很不好的预感。
走出门的时候,独孤凤凛几人正好也走过来找他,大伙儿的表情都不是很好,可见花宫岚给他们造成的阴影有多大,如果一定要给这个阴影算个面积的话,那应该是……正无穷!
拖着不那么轻快的步伐,一点儿都感受不到晋升的喜悦,白司颜一行慢吞吞地走着,到底还是走到了演武场。
院子里,其他人都早早到齐了,因为有国民男神花宫岚在,所以所有学生都盘着腿在草地上正襟危坐着,头发纹丝不乱,表情一丝不苟,连窃窃私语都没有。
甚至连察觉到白司颜一行走来,都没有多少人侧过脸看他们,除了几个实在耐不住好奇的,频频斜着眼睛瞟过来几眼。
走进院子后,白司颜也没有抬眸去看玄字阁的新同窗们,因为在她一抬头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就被一个人吸引了过去,不仅仅是她,独孤凤凛和东倾夜三人,在看到那抹身影之后,也忍不住抽了抽眼角,像是见了鬼一样难以置信!
而那个站在花宫岚身边的家伙,并不是别人,正是——
闻人海棠!
看到他们走到一半就顿住了步子,闻人海棠勾唇一笑,百媚横生地摇着那团红梅扇子走了过来,笑着同他们打招呼。
“怎么样?看到为师在这里,是不是觉得很惊喜?”
独孤凤凛:“惊喜没有。”
东倾夜:“惊吓……”
北辰元烈:“还差不多!”
所以!他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那他们千辛万苦地帮助白司颜通过考核晋升到玄字阁,岂不是什么好处都没捞到?!还平白无故地多了一个花宫岚来折磨他们?!
抖了抖腮帮子,白司颜也是一脸意外,又想是想到了什么。
闻人海棠之前答应她的,帮她应付花宫岚什么的,该不会就是指这个吧?为什么感觉好坑爹,很不靠谱的样子?!
所以……现在是什么节奏?眼前的场景,已经完全超出想象了!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一直都负责管教黄字阁的学生的吗?”
“哦,这个啊,很简单啊!”知道白司颜肯定会这么问,闻人海棠一手摇着扇子,微弯的眉眼之间不无得瑟,“我跟玄字阁的老师换了一下,他去了黄字阁,我自然就到玄字阁来了啊!”
口吻之中,竟然还是一派理所当然的口吻!
而对于独孤凤凛几人,却是完全不可理喻,无法理解的!
“换了一下?”白司颜错愕,下意识就把心底下的腹诽给说了出来,“你们当老师的,随便换来换去,行径这么草率……真的好吗?!”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本来老秦就一直想去黄字阁,只不过先前我一直占着没答应跟他换而已,反正我们的任务就是负责提升你们的文治武功,至于是谁教导,用什么方式……只要不闹出人命,嘛……都无所谓的。”
白司颜:“……”
原来还可以这样?!
这个名动天下威慑四海的天岐书院,实际上就是这么一个人员混乱,管理不严谨的机构吗?
突然间……好想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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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快乐哦!因为身体原因,加更一直没补上,今天先补两千,其余的也不会忘记的,谢谢体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