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姨娘临死了,还在挣扎,还妄想诬陷她,苏谨心冷笑,“诸位叔伯,难道你们也认为谨心是天煞孤星,会祸害苏家,是吗。”
这一声冷笑,吓得在场的苏家人心中一阵警戒,头皮发麻,仅凭一张利嘴,就能把苏天耀赶回松阳县,苏谨心这个尚未及笄的黄毛丫头,又岂是泛泛之辈。
苏谨心缓步走向谢姨娘,在场的苏家人却一个个退避三舍,不敢直视这位年仅十四岁的苏家最尊贵的嫡女,只见她抬手,那钳制谢姨娘的两名中年仆妇放开了谢姨娘,谢姨娘身子一软,整个人都趴在地上,却再也爬不起来了。
“谢姨娘,你说本小姐是天煞孤星?呵呵,此事的真相你我都心知肚明,你以为如今被你当日买通的天清道长不在,你就可以肆意诬陷本小姐吗?”苏谨心居高临下地看着谢姨娘,绣着幽兰缠枝的绣鞋一脚重重地踩在谢姨娘的手上,清眸戾气,“你看,这是什么!”
苏谨心的一脚,踩得极狠,痛得谢姨娘死去活来。
一张宣纸从苏谨心的衣袖中拿出,展开,并当着在场所有苏家人的面,苏谨心朱唇微启,“这上面有天清道长亲笔画押,白纸黑字,说的清清楚楚,本小姐根本就不是什么天煞孤星,这一切,都是谢姨娘当日诬陷本小姐的,诸位叔伯若还不信,皆可过来一看,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苏谨心这个小贱人竟然如此沉得住气,她有天清道长的亲笔画押,本可以定她的罪,可这几个月来,却在老爷面前只字不提,这个小贱人,藏得实在太深了,也太阴险了,谢姨娘只看了眼那宣纸上写着‘天清’二字,拽着染血的裙摆的手,又握紧了几分,“不,不,这是假的,贱妾什么都没有做过,这都是二小姐蓄意栽赃贱妾的!”
谢姨娘发了疯似的,正欲起身抢苏谨心手中的宣纸,但一旁的两名中年仆妇又把她按在了地上,不让她动弹。
“贱妇,敢对二小姐不敬!”一名粗壮的中年仆妇啪的一巴掌直接甩向谢姨娘的脸上,打得她双颊红肿,惨不忍睹。
二小姐终于要翻旧账了。芷兰、巧兰、晴兰等几个丫鬟皆感觉自己于此刻,也跟着二小姐一起扬眉吐气了,二小姐在府里受到谢姨娘和大小姐这么多年的欺压,也该还手了,她们的二小姐,可不是这么好欺负的。
苏家三房的这个嫡女原来不是天煞孤星啊,在场的苏家人一看到宣纸上有天清道长的亲笔画押,还详细地讲述了此事的来龙去脉,皆不由地松了口气,只要不会祸害他们就好,他们跟着苏大爷、四爷来闹,无非是苏大爷许诺了他们好处,可是现在苏大爷这一房输了,他们自然没必要再跟苏老爷作对,“谨心侄女,堂叔刚刚一时老糊涂了,竟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谨心侄女,你不会怪堂叔吧。”
“谨心堂妹,你堂嫂昨日刚买了几匹新的布料,说是要给你做一身衣裳,你何时有空,到堂兄府里坐坐。”
“谨心,你过了年,就该及笄了啊,你堂婶子在为你堂姐们挑夫婿的时候,也给你留了心,要不这样,今晚你过来,你堂婶子可念叨你很久了。”
……
刚刚还对苏谨心一脸疏离、咒骂的苏家人,这会儿一见苏谨心年纪轻轻就如此沉稳,深藏不露,心下震撼,而且他们还看到苏谨心在羞辱谢姨娘的时候,苏老爷这个一家之主却不敢阻拦,照理说,谢姨娘是苏老爷的姬妾,就算犯了事,要重罚,也不该轮到女儿插手,但苏谨心理所当然地在苏家发号施令,无视苏老爷的存在,而那些府里的下人也没有表露出太大的反应,就仿佛习以为常似的,在场的苏家人又不是傻子,哪能看不明白其中的缘故,想明白了这些,他们就都一个个地围了上去巴结,不停地夸赞苏二小姐才貌双全,苏家有女,祖上积德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