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渐红道:“朱市长千万别这么说,新友是我的朋友,你该早点告诉我的。”
牛达也听到了护士的病情介绍,沉着脸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谁下手这么狠,这简直比要人命还毒。”
朱国忠不认识牛达,向陆渐红递了一个疑问的神色,道:“这位是……”
“我兄弟,牛达,跟新友是过命的朋友。”陆渐红介绍道。
朱国忠道了声谢,陆渐红看了米新友一眼,轻声道:“朱市长,我们出来谈吧,别把他吵醒了。”
走到走廊的尽头,朱国忠一人发了一根烟,顿时烟雾升了起来,陆渐红问道:“朱市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国忠苦笑了一下,却看了看牛达,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陆渐红道:“他是自己人,没关系。”
朱国忠这才道:“还得从前天晚上说起。”
原来那天晚上,陆渐红和牛达去ktv唱歌,因为郎晶的意外出现,陆渐红落荒而逃,因此,他根本没来得及过问米新友脸上伤痕的事情。在他离开后不久,一帮子人冲进了ktv,不但砸了ktv的很多东西,还把米新友打伤了,不过那个刀疤脸倒是个狠角色,带着一帮人,硬是把来的二十多人给赶走了,郎晶躲得快,所以才没有受伤。至于那帮打人的是什么人,米新友也不知道。
陆渐红想了想,道:“朱市长,你报警了没有?”
朱国忠摇了摇头,道:“暂时还没有。”
陆渐红看着朱国忠一脸的苦涩,心知他有苦衷,米新友曾经跟陆渐红提起过,他是跟他妈米月姓的,当年朱国忠是下放知青,插队的时候和米月好上了,春风几度,后来他被调走了,根本不知道米月怀上了自己的孩子。经过多年的周折,才知道有米新友这么个私生子,只是那个时候他已经成了家。后来一场车祸,他的发妻在车祸中丧生,这才能去找米月,可是米月由于操劳过度,已经撒手人寰。米新友很难接受这个从没有给过自己父爱的父亲,所以一直耿耿于怀。朱国忠也没有办法,只能在暗里想办法帮米新友的忙,米新友之所以在湖城的事业如此成功,一方面来自于他的努力,另一方面也有朱国忠私下打点的作用。
米新友出事后,被刀疤脸送到医院,不过交了押金,院方还是在米新友抢救之后提供的号码打电话给了朱国忠,至于为什么没有打电话给陆渐红,只有米新友醒来才能知道答案了。
陆渐红道:“朱市长,我理解你的苦衷。”
朱国忠猜想陆渐红知道他和米新友之间的关系,却摇了摇头说:“我是想报警的,自己的儿子出了这样的事,我是一定要抓到凶手的,我也不在乎别人知道他是我儿子,哪怕这顶乌纱帽不要。可是他却不肯让我报警。”
陆渐红道:“新友是考虑到你的身份,朱市长,他其实早就原谅你了,他说那件事不是你的错,要怪只能怪当时的环境,只是米婶吃的苦太多,所以他才……现在他不让你报警,就是怕会影响到你。”
朱国忠的眼睛里有些湿润,点着头道:“他是个懂事的孩子,我亏欠他娘儿俩的太多了。”
陆渐红安慰道:“朱市长,看你的样子,也熬得不轻,这样吧,你先回去休息,我和牛达在医院帮你守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