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不会再也下次,也不会再有第二个水汀。”
“你为什么这么笃定?”何欢目光灼灼看着沈经纶,“表姐夫,你早就知道内情,对不对?”
沈经纶没有回答,只是眺望漆黑的夜空。何欢看着他的侧脸,心中的疑惑更甚。她试着把所有的事联系起来考虑。
水汀为何潜伏在她三叔父身边?何柏海一家虽然有钱,但分家的时候,何家早就败落,除了两家铺子,他并没有多少财产。由此推测,水汀的目标,最有可能是三房与倭国的生意。如此算来,整件事与唐安,甚至是先太子都有一定的关系。再往深了想,恐怕与沈经纶、谢敏珺都有关系。
何欢越想越觉得不安,她追问:“表姐夫,水汀突然上衙门自首,到底有什么目的?”
“有些事,你不知道为好。”沈经纶稍一停顿,语重心长地说:“我这么晚叫你过来,除了让你安心,只是想劝你一句,谢三爷不是普通百姓……”
“表姐夫,于我而言,谢三爷真的只是救命恩人而已。”
“救命恩人。”沈经纶轻笑,笑容中夹杂着讥讽与苦涩,似陷入了回忆。
何欢莫名,想着他和谢三终究要见面,她斟酌着说:“谢三爷屡次救我是事实。黑巾人假冒混混,围住马车的时候,我也曾怀疑,那些人他安排的,只为博取我的信任。但事实证明,他或许行事不拘小节,但的确是光明磊落的人。我相信,你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又或许有什么你们彼此都不知道的内情。”
何欢言之灼灼,沈经纶却似陷入了回忆,失神地看着远方。
何欢许久未听到他的回应,不甚确定地问:“表姐夫,你怎么了?”
“没事。”沈经纶摇头。片刻,他问:“你对谢三爷改观,只因救命之恩?你无条件相信他的话,也是因为救命之恩?救命之恩对你们女人来说就这么重要?”
有那么一秒钟,何欢不确定沈经纶问的是她,亦或是其他人。她暗嘲自己的莫名其妙,不知道如何回应。
夜愈加深了。沈经纶没再说话,何欢如坐针毡。她想要知道谢敏珺怀孕的真相,她更想弄清楚,水汀受谁指使。可是前一个问题,她没有资格询问,后一个问题,沈经纶又不愿告诉她。
许久,何欢再接再厉追问:“表姐夫,难道水汀自首一事,与您有关?”
沈经纶失笑,摇头道:“你太执着了,与你没有好处的。”
“表姐夫,你插手此事,既然不是因为姨母,一定是您觉得,您对此事负有一定责任,是不是?”何欢越想越觉得,事实就是如此。与此同时。她又想不明白,沈家一向与倭国没有生意往来,与何柏海一家更是没有交集,他哪里来的责任?
“表姐夫!”何欢催促。
沈经纶收敛了笑意,冷淡地说:“水汀自首的原因,与你无关,你不需要知道。”
“那谢敏珺呢?与她有关系吗?”何欢脱口而出,话一出口,她就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赶忙纠正:“我的意思,水汀的事既然牵扯唐安,是不是代表整件事与十年前的太子谋反案有关?”她虽低着头,但仍旧能感受到沈经纶的灼人目光。他生气了吗?
事实上,沈经纶也说不清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不答反问:“谢三到底都与你说了些什么?”话毕,他又自问自答:“算了,你不用告诉我,希望你能记住,死者已矣,更何况她不止是我的妻子,也是永安侯的嫡长女。”
“妻子”二字让何欢的一颗心重重往下沉。沈经纶以为她死了,但谢三说,她还活着。世人都知道,他们是有婚约的。他一向重承诺,若是知道谢敏珺还活着,哪怕她已经疯了,半死不活,依旧会娶她吧?
沈经纶见何欢不说话,转身面对她,郑重地说:“我不管你从谢三那里听到什么,总之,她是我的妻子,我不会允许任何人破坏她的名誉……”
“名誉?你是指谢大小姐未婚先孕的事吗?”
沈经纶瞬时沉下了脸,扬声吩咐文竹和萱草:“夜深了,你们去那边的亭子等着。”
何欢看着文竹和萱草行礼退下。事实上,他们当下站立的地方,压根听不到他们的对方。有那么一瞬间,她分不清沈经纶这是在保护谢敏珺的名誉,还是在遮掩自己的丑事。她恼恨自己的冲动,但他们的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她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了。她压着声音叙述:“表姐夫说,谢大小姐是您的妻子,但是据我所知,在沈家的族谱上,表姐才是您的嫡妻,不是吗?”
“你如何知道……”沈经纶的脸色更难看了,“谢三就连这些事都告诉你了,那么他有没有对你说,他到底是谁,来到蓟州有什么目的?”(未完待续。。)
ps:昨晚写着写着又睡着了,唉!这章补昨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