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淑脸上出现了一个略显傲慢的笑容。因为在周祁阳开口提问的那一瞬间,就已经推长了她在这场对话中的地位,现在,她已经足够在主导者方面站稳脚跟。
“你们,都先去外面候着吧。”欧阳淑对着一旁伺候的几个婢女说道。
那几个人立刻领命,行了个礼然后施施然的退到了房间外面,还关上了门。
欧阳淑看着周祁阳略显狐疑的脸,轻笑着说道,“我这么做是为了你好。”
然后端起婢女新倒的一杯茶,用杯盖慢慢的浮了浮茶叶,接着道,“你,最近经常在庆林王府左右晃悠啊。”
周祁阳等了半天,居然等到欧阳淑这么一句话,立刻沉了脸,“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只是想提醒你,”欧阳淑这时才正视起周祁阳的眼睛,几乎是一字一顿道,“不要忘记哪里是谁的地盘。”
周祁阳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但还是硬撑起一股气势佯装理直气壮回答,“我又没有进去,难道那整条街都被冷漠给包了吗?再者说了,哪怕我就是进去了冷漠他又能怎么的,他是爵位高,但不可能毫无根据的抓人,我大可……”
周祁阳说道这里时,看到欧阳述伸手比了个停的手势,“我可不是来这里跟你纠结冷漠到底有多大权利的。”
“你不必跟我装腔作势装疯卖傻,你跟苇奂的事情我也摸得是差不多了。”欧阳淑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浮现了一抹笑容,周祁阳分辨不出这里面包含的到底是嘲讽,还是冰冷。
但是他感觉到,欧阳淑此时就像一个丝丝吐着信子的毒蛇,站在他一米不到的位置,仿佛随时都能掐紧他的要害。这让他背后冒起森森寒意来。
“我既然来赴约,就没打算跟你拐弯抹角。既然你先提出来了,那么我就明明白白的告诉你。”
周祁阳在欧阳淑的言语诱导中,终于放弃了所有的武装,说道,“我早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任由冷漠搓揉捏扁而只会敬畏他身后背景不甘出声的周祁阳了。我喜欢的东西,我也会大大方方的说出来。苇奂,我一定会把她带出来,带到我的身边的。”
果然。
欧阳淑心道一声。脸上的笑容终于有那种皮笑肉不笑的做作姿态变成了真情实感,只不过这种真情实感就是傲慢与得意。
其实她刚刚只是再用大话诈周祁阳。什么摸得差不多啊,她根本没有途径可以打探侍郎府的消息,一切都只是因为周祁阳一反常态的在庆林王府转悠,以及他跟苇奂的关系。所以只不过是猜测。周祁阳如果死咬着不承认,她就会毫无办法的。不过现在……
“你想怎么做?”欧阳淑装作一副一切了然的老成样子,看着周祁阳说道。
周祁阳听到这句话,愣了愣,随即言语里难掩颓唐的说道,“我还没想到什么办法,冷漠对苇奂可谓是严防死守,也不知道是不是早料到了我会有所作为。”又抬头看了眼眼含嘲笑的欧阳淑,“如果我想到了办法,肯定不会来这里找你。”
因为你对于苇奂的威胁以及我对于你的讨厌,都不比跟冷漠的程度相差多少。当然,最后这句话是周祁阳在心里念叨出来的。
有些事情,大家确实是心知肚明,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整的两方会有不必要的尴尬的。
“那你可要快点儿采取行动了,毕竟你现在动手的话,成功的几率还能更大一些。”欧阳淑攸的将脸凑近周祁阳,用一种女巫吟唱咒语来蛊惑人的语气说道,“现在,冷漠和苇奂虽然看似和谐,但毕竟相处时间还没有多久,要割舍也比较容易。等到以后,就难说了。很有可能你把苇奂带走了,她也会自己回来的。搞不好还会跟你老死不相往来,到时候你就哭去吧。”
周祁阳闻言,皱起了眉头。这些事情他是有预料到,但听到欧阳淑这么明明白白的在自己面前说出来还是免不了有些难受。
其实她说冷漠和苇奂相处的时间还没有多久,又何尝不是在说他跟苇奂呢。甚至他们俩的感情还不如跟冷漠要深一点呢。
欧阳淑沉吟了一会儿,给周祁阳一个反映的时间后,才又悠悠的说道,“你也是个聪明人,我相信你再来的时候已经权衡过来这里后会发生的事情以及利弊了。所以你肯定也对我在庆林王府里的出境有所思考。”
欧阳淑是冷漠的正妻,这一点并不会因为她心里真正喜欢谁或者是冷漠真正喜欢谁就能改变的。所以她真真切切在体会的事情,都是有关于庆林王府,有关于冷漠的。
苇奂嫁进王府里伊始,她并没有感到担心。但她没有想到冷漠会对这个小丫头对真的感情,甚至不在乎王府里的势力平衡偏转而对她专//宠//。
那么这就关系到她欧阳淑自身的利益了。人说在帝王家里,没有恩//宠//就相当于死路一条。庆林王府不到这个程度,但也性质相同。苇奂眼看着一天天的得势,难免会被府上的小人殷勤巴结,还要传出什么风言风语。
更可恨的还有她身边的那个贱婢岚叶,居然敢大着胆子动冷寂的心思。所以她发誓,一定要将这主仆二人弄出庆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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