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宸拉着她的手,十分认真的说:“哥哥以后会保护你。”
小小的他并不知道保护的具体含义,但是这份信念已经在他的心底发芽生根,并且根深蒂固。
“我也会保护哥哥的。”
两只小手紧紧的握在一起,仿佛是彼此不变的约定。
回到家,张阿姨照顾两个小的洗澡睡觉,罗希没有画画,早早的躺了下来,打发时间的拿了本书在看。
陆笙一直在书房里打电话,好像是在处理公事。
她坐在那里等啊等啊,等得书都翻了一半儿也不见他忙完,女人本来就爱瞎猜,此时夜深人静,她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陆笙是不是生气她没带好孩子,可她真不是故意的,糖芯出意外,她这个做妈的不是更心疼吗?
如果他觉得她做得不对,大可以说出来,一定要选择这种冷战的方式吗?
她想着想着又开始委屈,自从两人重归于好之后,他从来没有给过她这种脸色,那样子好像是在责怪她,又好像是不满,总之,怎么看都是对她的谴责。
她想自己是被他宠坏了,平时任性随意,经常在他这头老虎的嘴里拔牙,他不闻不问,不打不骂,就好像发生天大的事情都由他来处理,她只负责闯祸胡闹就好,所以,他突然间这个态度,她就有些受不了了。
罗希将脸埋在书里,连声叹气,怎么办,怎么办,这心里难受的都要炸开了,偏偏那个男人还呆在书房里不吭声。
主动去找他吧,她磨不开面子,不找他吧,坐在这里还一个劲儿的乱猜,她简直要被自己逼疯了。
罗希翻来覆去的在床上纠结,最后终于下定决心去刺探军情。
她到厨房煮了一杯咖啡,准备借着送咖啡的名义探探虚实,书房的门关着,她抬手欲敲门,可是犹豫了半天还是收了回来,她暗骂自己是个临阵逃脱的胆小鬼,将咖啡往门前一放,做贼似的匆匆离开。
陆笙忙完后,抬头看了眼表,已经一点多了,这才觉得有些困意。
拉开门刚要迈步,忽然脚尖一顿,看到地上那杯已经凉掉了的咖啡,他俯身拿起,凑到鼻端闻了闻,是他喜欢的那种黑咖啡,不加糖。
只是咖啡已经煮好了,为什么要放在门口,这女人又搞什么鬼?
回到卧室,他将杯子放在床头,那里还摆着一本书,看到一半了,他拿起来翻了翻,什么乱七八糟的意大利画风,没兴趣。
床头灯亮着,她缩在白色的蚕丝被下面已经睡着了,乌黑的长发与洁白的枕面互相衬托,看上去倒像一幅写意山水画。
陆笙脱了衣服钻进被子,自后面抱着她,柔软的身子一入怀便惹得他心猿意马,手指滑过那蚕丝般滑嫩的皮肤,一直握住她放在胸前的手。
没想到,她睡得不沉,此时他一动,她便悠悠转醒,睁着一双迷蒙如雾的眸子,嘴巴发出猫咪一样柔软的“唔”声。
“吵醒你了?”
耳边醇如红酒的声音让她猛地一惊,身子在他的怀里瞬间僵硬,脑袋里立刻转过无数猜测。
他不生气了?
等等,这是做梦吧?
她用手背搓了搓眼睛,忽地转过头来,目光所及之处是他亮如星子的黑眸,在那点微黄的灯光下似乎溅出了流光溢彩。
“我没睡着。”她撒了个谎。
“在等我,嗯?”他亲了亲她的额头,抱着她一起躺下,那分明是种宠溺到骨子里的举动,可她却有点胆颤心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先冲你笑再把你无声吃掉?
到底是有些心虚,她将头埋在他的怀里,听着他规律的心跳,一声一声,沉稳有力,如此安静的夜晚,这样的心跳无非是入眠的最好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