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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刚才的那一次，她不记得如言有多久没有这样抱过她了，重温这样的怀抱竟然是如言对她做了那些事之后。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这样的怀抱，也不想如言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大抵……还是因为她太过懦弱，不敢认清残酷的事实。

因为做为临时灵堂的缘故，客厅里的灯光被调得很暗，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反而有一种暖情的错觉。

宁绾从下往上看着他坚毅的下巴，有些失神。

无论如言对她做过什么，都无法改变他如天神一般的强大气势，以及从她这个角度看万分俊逸的脸庞。

“看够了吗？”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宁绾吓了一跳。

她完全没想到，并没有在看着她的他，居然能知道她在看他？

宁绾的心思几乎是裸露的，又怎么能瞒得过心思缜密的如言。

“你这么看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你以为我都不知道吗？”

原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到头来其实别人都知道的那种被人窥探光心事的感觉，让她的心跳骤然加快。

她不是害羞，亦不是尴尬，她现在竟然是在怕如言知道了她的心思之后，会不会又对她做出什么让她无法接受的事？

她现在就如受惊的小兽，见到老虎皱一下眉都要胆战心惊。

他说，“绾绾，我很好奇，你究竟是用什么心态来打量我的？”

宁绾摇摇头，把想说的话都吞回去。

因为她知道如言已经变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她会惨。

所以她学乖了，与其说实话惹他生气，倒不如保持沉默。

如言也没逼她，对她的回答也说不上万分的感兴趣，将她抱回房里，这晚没有再碰过她。

一开始戒备心十足的宁绾最终还是在身心疲惫的情况下很快入睡了，一旦睡着，就别提什么警戒了。她睡得香，累到连昨晚的噩梦都没有想起，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晚她做了一个很美好的梦，她梦到院子里的月季花开了，如言摘了一朵别在她的发上。他说我的绾绾最美。

梦里面是美好的，梦外，宁绾哭湿了枕头。

第二日一早，宁绾被女佣叫醒，说少爷已经在吃早餐，等她下去。

知道今天要去看爸爸，宁绾的心情比昨天好了许多。

妈妈的事她在学会放下，尽量让自己不去想这件事。

要笑，对，见到爸爸的时候，一定要笑得很开心才是，她要让爸爸知道，她长大了，不用爸爸操心了。

然而，看着镜子里面色苍白的她，她想到，即使笑得再开心，这张完全没有说服力的脸就是自己都不会相信吧？

她决定可以靠化妆来掩饰气色，可翻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这方面的东西。

踌躇了很久，再三犹豫还是去了妈妈的房间，将妈妈遗留下来的化妆品拿出来，靠着曾经可柔姐教过自己的一点模糊的记忆，在自己脸上捣使起来。

女佣“呀”的一声，让正在吃早餐的如言抬起了头。

宁绾从楼梯上缓缓下来，让他有些惊艳到。

倒不是美不美的问题，而是从来都是素颜的宁绾今天化上了一个淡妆，乌黑笔直的头发随意地挂在胸前，又穿了一身白色的连衣裙。

跟昨天黯然无色没有精神的她相比，今天的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女佣见了都觉得惊喜：“绾小姐，今天的精神可真好，穿这身衣服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