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妹妹怎么可以这么蠢?
“咳,”风瑾墨忍俊不禁,眼角泄漏出一丝戏谑的笑意。
“沙沙。”正当他琢磨着,如何开口把小宝宝给劝走时,忽然,胸前的袍子,被人拽了拽,眼睑缓缓垂下,有些惊讶。
“怎么了?”他柔声问道,笑容邪肆,仿佛散发着让人心醉的魔力。
但上官若愚此时此刻的注意力,整个黏在了这巨大的国库中,强打起精神,弱弱的说着:“打……打包带走……”
这么大一堆财物,就摆在眼前,如果不带走,那才叫暴殄天物,浪费老天爷难得的好心,是会遭报应的!
“什么?”他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话。
风瑾墨产生一种错觉,就在刚才,他似乎出现了幻听。
“麻利的,快点!把它们通通带走,一件也别留下。”上官若愚用力拽住他的衣襟,大声嚷嚷起来,话刚说出口,因为用力过猛,她止不住咳嗽,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从体内给咳出来似的。
风瑾墨抿了抿唇,他实在有些不舍得抱着她的美妙滋味,但她这副憔悴虚弱的模样,却又叫他心头不忍。
“北海。”邪魅中带着三分柔软的声线突地响起,“解药。”
北海忙从袖中拿出一个玉瓶,递了过来。
风瑾墨伸手接过,拧开木塞,将药丸送入她的唇中,指尖柔软细腻的触感,叫他有些不愿挪开,真想再多触碰几回。
上官若愚一口咽了下去,她知道,这是解药!那天夜里,曾有人将密信送与她手中,而信上只写了两字——装病!她识得,那是风瑾墨的笔迹,她虽时常敲诈他,时常捉弄他,但她信得过这个男人。
毫不犹豫的就将随信一并送来的药丸吞下,又吹了一夜寒风,第二日,果真如她所想那般,开始发起高烧,在病中,她无法言语,但耳畔的声音,却能清楚听见,这药,便是单子旭也未能破解,这才能隐瞒过那人的耳目。
想起那人,胸口顿时漫上一股闷痛,堵得不得了。
消失的力气很快恢复,脸上异样的红潮也逐渐散去,回归正常。
“哎呦,未来女婿,谢啦。”这一声熟悉的哎呦冷不丁冒出,风瑾墨浑身一僵,莫名有种,她还是抱病在身的好。
“放我下来吧,”手掌轻拍着他的手臂,示意他可以放自己下去了。
但让上官若愚意外的是,风瑾墨不曾松手,而是愈发用力,将她搂住。
搞毛?
凤眼闪过一丝惊诧,“嘿,我的病已经好了,你抱着我也不好走,还是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吧。”
“不必,追兵随时会到,你身无内力,由孤抱着你,会更快。”他解释道,但这仅仅是真正理由的一半,还有另一半,他未说,因为他舍不得这个难得机会,舍不得松开她,舍不得放手。
哪怕就是这样抱着她,不参杂任何情yu,任何肮脏污秽的想法,对他来说,已是难得。
便如一场黄粱美梦。
北海默默抬头望天,与他同样动作的,还有周遭的两国暗卫。
他们这是在逃命,逃命好么?为毛太子爷和这女人能旁若无人的交谈?还有,太子爷能稍微收敛收敛那副情深意重的样儿吗?他们真的很不习惯!
他的风流呢?他的邪魅狂狷呢?这样的他,让人完全没办法同传言中的风流浪子联系在一起啊。
“唔,有道理。”上官若愚缺心眼的轻易相信了他给出的解释,秉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原则,不再坚持自己的主意,而是放松了身体,如同一只优雅的猫咪,躲藏在他的怀中。
“……”好刺眼的画面。
风瑾墨微微一怔,随即露出一抹惊心动魄的甜蜜微笑。
“这些宝贝你有法子弄出去吗?”她指着前方的金山,满怀期盼的问道。
“没有。”他们手里的人手不多,还要应付追兵,若再加上搬空国库的重任,只怕还没离开皇城,就会被追兵撵上。
上官若愚长长叹了口气,面上的失望清晰可见,“哎,曾经有一座金山,放在我的眼前,我却没懂得珍惜,造孽啊。”
她摇头晃脑的叹息着,还用着一副深情款款的口气,听得周遭的护卫,一个个嘴角直抽。
这话听着怎么那么像是表白?
这些不过是死物,这位至于如此伤心难过吗?
他们并非财迷,自然不懂,对一个贪财的家伙而言,放着银子拿不走的滋味,不亚于,在一个色狼面前,出现一不着寸屡的美人,却不能对其上下其手。
看得到摸不到,是这世间最让人心碎的。
看书罔小说首发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