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忧背脊微微僵了僵,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眉心微皱,如云般的华发,顺着面颊垂落而下,他怔怔凝视着床榻上无力动弹的女子,有些挣扎。
“由朕来。”短暂的犹豫后,他终是固执的决定,亲自动手。
不仅是因为他不愿让别的男子亲近她,更因为,这碗药喂下去,她的身体定会有所损伤,他日,若她要报复,要怨恨,也是他理应承受的。
明知是错,他依旧决定继续错下去,除此之外,他没有别的路可以去走。
单子旭满心无奈,将手中的瓷碗递了过去,该说的话他都已说过了,主子要一意孤行,那也怪不得他,只希望夫人他日能别太怪罪主子,了解主子的初衷。
“下去。”接过碗后,南宫无忧再度吩咐,摆明了要过河拆桥,用完了就扔。
“是。”单子旭苦笑着扯了扯嘴角,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
和陷入恋爱中的男人计较,有意义吗?
他躬身退出寝宫,站在门口,为里头的二人站岗守卫。
屋内,南宫无忧缓缓在床沿落座,慢悠悠将她的身体扶起来,让她舒服的靠在自己的怀里。
白发与黑丝交缠着,似打成结,显得密不可分。
上官若愚虽然闭着眼睛,但不代表她的听觉也失去了作用,他和单子旭的对话,她听得一清二楚,这会儿,神经高度紧绷,不知道他要给自己喂什么东西。
身体僵硬得宛如一块石头,心跳更是不安的加重,砰砰砰砰的,似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他用白玉勺子轻轻搅拌着碗里浓稠、黝黑的汤药,用唇瓣试了试温度,温度恰好,不烫也不凉。
“慢慢喝。”他柔声启口,用与上回同样的方式,撬开她的唇齿,以唇度药,送入她的口中,再点住她的穴道,逼迫她强行灌下去。
苦涩到极致的药味,让上官若愚差点呛到吐出来,胃液仿佛正在翻涌,一股股酸气,从胃里源源不断往上冒。
“今日之后,你再不能离开我。”他用力收紧手臂,在她的耳畔一字一字沉声诉说着。
语调霸道至极,带着不容人忤逆、抗拒的坚定与强势。
上官若愚难受得压根不想说话,更不想有任何的回应。
这双腿长在她身上,她若有机会走,难道他还能阻止不成?
更何况,若昨夜那女子所说的一切是真的,她怎么可能心安理得的留在他的身边,怎么可能做这见鬼的皇后?
南宫无忧温柔的捋起衣袖,替她擦拭着唇边漫出的黑色药水,眉宇间溢满了浓浓的疼惜。
“很苦吗?”他俯身垂头,再度贴上她的唇瓣,舌尖缓缓从唇齿间探出,在她的唇上舔了舔,好似要与她一并品尝,这药的苦涩。
他身负内力,散心草的药效对他来说几乎无用。
他只是想陪着她一起受苦而已。
上官若愚想要推开他,想要阻止他,但她浑身的力气完全使不出来,只能无助的靠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为所欲为。
知道没办法反抗后,她干脆抛开矜持,有句话是怎么说来着?生活就像弓虽女干,如果不能反抗,那就去享受。
她也只能出此下策,不然,和自己生闷气,不得把她憋屈到死吗?
深深的一吻后,南宫无忧并未松手,而是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间,近乎贪婪的嗅着她身上那股令他痴迷,令他痴狂的味道。
起初,上官若愚还能自欺欺人的选择忽视他,当他不存在,可在约莫一刻钟后,她的身体忽然开始升温。
仿佛被人丢入沸腾的油锅里,浑身的肌肤开始变得粉红。
她很难受,眉心皱得死死的,像是正在承受巨大的痛苦。
药效正在发作。
南宫无忧看在眼里,疼在心上,只要他为她灌入内力,便能替她缓解疼痛,他明知道方法,却不能这样做。
仅仅是用尽浑身的力气,将她搂在怀中。
疼痛逐渐消散,上官若愚还没来得及松口气,意识竟开始涣散,她努力想要保持清醒,却是无用功。
很快,最后一丝清明彻底消失,她整个人仿佛被灌下了**汤,变得晕乎乎的,什么也记不起来。
面部呈现的痛苦被迷茫取代,他知,她已然被散心草控制。
紧固的手臂缓缓松开,温柔的替她拭去额上的密汗,手掌掌心凝聚一团内力,落在胸口上。
“噗——”殷虹的鲜血从口中喷出,唇角挂着一丝血渍,他的容颜苍白得仿若透明,可神色却是愉快的。
他痴痴的看着她,口中喃喃道:“这样就够了。”
她痛,他陪。
她伤,他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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