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无忧心疼的将她抱到怀里,熟悉的药香,将她整个人团团围住。
心里压抑多日的恐惧与害怕,不安与慌乱,这一刻,通通化作晶莹的泪珠,从眼眶里飙了出来。
宽袖轻轻遮挡住她毫无形象的痛哭样儿,心里既疼,又欣慰。
她回来了,真的回到了他的身边。
多日来,心脏深处,那块被凿开的空荡角落,再次变得圆满。
他低下头,静静凝视着怀中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女人,眸光充满了怜惜与沉痛,还有最深处,那不易察觉的自责。
“抱歉。”没有能够保护好她,是他的过错。
充满歉意的两个字,从他寡淡的唇中吐出。
上官若愚眨了眨眼睛,她没有怪他,要怪,只能怪她自己太大意,居然被人钻了空子。
嘴唇微微颤抖几下,像是要说话,奈何,她实在没力气从喉咙里挤出任何一个字,最后只能郁闷的选择放弃。
“你瘦了。”微凉的手指轻轻拂过她的面容,“比以前瘦了六两。”
“……”卧槽!精准的数字刚说出口,立马把上官若愚吓得浑身发颤,要不要这么神奇?光是抱抱她,他就能准确的估算出她的体重?
在惊讶之余,她忽然有些庆幸,擦,还好她只是瘦了,不是长胖了,不然,被他当面说出自己长胖了多少斤多少两,她还有脸见人吗?干脆那条绳子,把自己给吊死得了。
南宫无忧有些茫然,不知她为何会忽然露出一脸仇大苦深的表情,可是因为,那人曾折磨过她?
眸子里布满的温情,瞬间被冷光冰封,他小心的紧抱住怀中的爱人,眸光微转,落在下方,正与隐卫缠斗的老妖婆身上。
她该死。
“杀。”仿佛是从地狱深渊里飘出的一个字,清晰的传入下方隐卫的耳中。
顿时,不论是隐藏在人群里,还是在刑场的黑衣人,化作炮弹,朝着孤身一人苦战的老嬷嬷扑去。
一个人不是她的对手,那若是十个,二十个,乃至于近一百人呢?
老妖婆一心想要救出铁锅里,正在饱受煎熬的小男孩,但碍于这些隐卫前仆后继的阻挠,她根本没有任何机会靠近。
听着小少爷越来越微弱的惨叫,她愈发下了狠手,每一次出手,招式都极其狠辣,毫不留情。
隐卫不断扑上去,不断被她扇飞,但他们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爬起来,继续战斗。
那近乎疯狂的冲击,近乎疯狂的自虐行为,让上官若愚看得一愣一愣的。
卧槽,他们是天生没痛觉吗?血都快吐了一地了,要不要这么卖力?
身体微微抖了抖,不忍的闭上眼睛。
她知道,没有拿下那个老人,他们是不会停手的,没有他的命令,他们会苦战到死。
“冷?”她身体细微的抖动,如何能瞒过南宫无忧的注意,他整颗心完全扑在了她的身上,只要她稍有一点动静,他都能及时察觉到。
怀里一片沉默,不是她不愿意回答,那也得让她有那份力气啊。
南宫无忧似乎也想到她中了三步摇,手指轻轻握住她的脉搏,探了探。
除了脉象稍显虚弱外,并无大碍。
但她这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他看在眼里,总是心疼的。
双足点住瓦片,纵身跃起,朝着皇宫的方向疾行而去,至于菜市口内正在发生的激战,早已被他抛诸脑后。
这世上,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比她更重要。
夜月被这老婆婆一掌扇中胸口,向后飞了数米,砸在监斩台上,吐了几口淤血,才勉强缓过气来,可等到他爬起来时,南宫无忧的气息,早已消失在了这地方。
嘴角狠狠抽了抽,他这是又被主子给抛下了吗?
可转念一想,主子好不容易救回姑娘,自然得争分夺秒的同姑娘呆在一起。
紧了紧手中的刀柄,他沉声道:“上!拿下她!”
主子走了,可这人,他们不能放过,必须要将她拿下,绑到主子面前去,交由他来亲自发落。
他们不能辜负主子的信任,不能让主子失望。
这样的信念,不止夜月一人有,这些个前仆后继,仿佛不知疼痛的隐卫,每个人心里,都是同样的想法。
只要能够完成主子吩咐的事,就算让他们豁出性命,也无所谓。
上官若愚静静的靠在他的怀中,高空飞行,不断有呼啸而过的凉风,擦过她的面颊,触感略显冰冷,可她心里却是暖的。
面颊轻靠住他宽敞、单薄的胸口,聆听着,从他胸腔里,传出的急促心跳声。
多日来紧绷的神经,直到这一刻,终于放松下去,在高度紧张后,放下下来,一股沉重的疲惫感袭上心头。
她竟闭着眼,逐渐陷入梦乡,睡颜恬静,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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