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凝聚着地狱中所有的恶意,铺天盖地的将她笼罩着。
上官若愚被他突然放大的面容惊住,呼吸明显滞停了数秒。
“你……”她干巴巴的开口,心跳有些加速,并非是面红心跳的悸动,而是一种莫名的恐惧。
“收回去。”他冷声说道,气场瞬间全开,那股让人胸闷的压迫感,叫上官若愚有些喘不过气。
“什么?”脑海中已是一片空白,这是她第一次察觉到,眼前这个男人,是怎样可怕的存在。
可怕到,让她不由自主的畏惧,浑身的骨头,浑身的血液,都在疯狂叫嚣着,逃离。
“把刚才的话,收回去。”什么不知道要不要继续走下去,除了他的身边,她此生,还能去哪里?
疯狂之色在他的眼眸中急速晕染,如两团黑洞,要将她整个人吸收进去。
上官若愚艰难的咽了咽口水,“我收回。”
不是她没骨气,而是特么的,这骨气也得看场合,看气氛啊!摆明了她要是不收回方才的那番话,下场一定会死得很惨,在危险面前,骨气这玩意儿算什么?
她露出狗腿的笑,“那啥,你当我没说,哎呦,我这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有时候总会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出来,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赶紧解释,心里头各种悲催,尼玛,还有比她混得更惨的家伙吗?
那抹萦绕在四周的危险气息,逐渐平息,他冰寒的面容,也重新化作平静。
“那便好。”他缓缓直起身体,金灿灿的王冠下,白发柔顺的堆积在背后,似谪仙般迷人、惊艳,“今后莫要再说这种话。”
“好。”她绝对不会再说,只会放在心里默默的想。
“也不许再生出这样的念头。”他好似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似的,再度说道。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我去,这人上辈子难道是她肚子里的蛔虫?还是学过读心术?不然,怎么会猜到她在想什么。
“听话。”冰凉的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
“擦,老娘不是你养的家宠。”她嫌恶的避开他的手掌,妈蛋,人家穿越,混得是风生水起,可她呢?居然错把一只大灰狼当作了小绵羊,如今饱受威胁。
还有没有天理?
“若是可以……”他低声喃喃道,眸光恍惚,若是可以,他倒真想把她当作是家宠,那样,她此生都将依附他,不会生出逃离的念头。
“你刚才说什么?”他低不可闻的呢喃,上官若愚没听得太清楚,蹙眉问道。
“不,你这样就好。”若她变得如旁人那般唯命是从,那还是她吗?
见他不肯说,上官若愚也不再强求,爱说不说。
她翻了个白眼,“敢问我现在能走吗?”
“好。”一抹零碎的笑意,掠过眼眸,这回,他倒是颇为大方的允许了她的离开。
上官若愚立马转身,不做任何停留的闪人溜走。
那抹如影随形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背后,直到她小跑着穿过御花园,这才消失。
“妈蛋,总算是躲开了。”她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口,抬手擦掉额上的热汗,刚才,她真的被吓得不轻。
那样的他,自认识以来,她从未见过,危险得宛如罂粟,让人不寒而栗。
又或许,是她从未了解过他的本性,只以为,他流露出的淡漠,是他本来的个性。
“呵,我居然也会有看错人的一天啊。”她低垂下眼睑,唇中漫出一声苦涩至极的笑。
甩甩头,平定下情绪,她这才迈开步伐,没有了四处闲逛的心情,打道回府。
经过这场意外的对持后,她明面上,貌似妥协,但心里,那股想要离开的yu望,却空前的壮大、强烈,可当她回到寝宫,进了卧房,从床底下,把早已藏好的包袱取出来时,心头,却有一个声音,在制止她。
那是她的第六感。
它在警告她,不要妄想逃离,否则,下场绝对会死得特别悲惨。
那人方才流露出的疯狂,令她无法忘怀,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真的收拾包袱走人,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总觉得,那后果,不会是她想要看到的,也不是她能够去接受的。
“算了。”理智终是占据上风,将包袱塞回床底,她再次强忍下,要离开这座皇宫的冲动,她想给自己也给他一个机会,至少,要弄明白,真正的他,是什么样的,而他瞒着她,至今不肯说的那些事,又是什么。
窗外,宽敞的院落中,一抹黑影急速飞过高墙,朝着御书房的方向飞去。
“首领,皇后娘娘方才在寝宫内整理包袱,不过后来,又将包袱放了回去。”负责见识、保护东御宫的隐卫,在御书房外,找到了夜月,向他禀报着,东宫的异常动向。
夜月眉头一蹙,“继续观察,留意东宫的动静,若姑娘要离开,一定要将姑娘拦下。”
看样子,姑娘应当是升起过要离开的念头,却又不知为什么打消了。
夜月心头微微紧了紧,不行,他不能让姑娘有机会离开皇宫,否则,主子他……
他不敢去想,若是姑娘走后,主子会变成什么样。
他只知道,哪怕用尽一切手段,也要将她留在主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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