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可以有这么不知羞耻的想法呢?
南宫无忧未曾在意她忽然变得通红的面庞,云淡风轻的转过身,回了房中。
“加派人手留意大牢的动静,若在行刑前出现任何差错,提头来见。”房门缓缓合上,昏暗的房间里,他幽幽冰冷的话语,在各个角落回荡着。
“是。”暗中,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透着一种信徒般的恭敬与敬仰。
有了帝王的旨意,九门的侍卫立即行动起来,着手准备,将罗璇的尸体送去大牢,让南宫归玉能与她见上最后一面这件事。
“哎,皇上可真仁慈,竟会答应这等滑稽的要求。”刚将尸体放入黑色棺椁的侍卫,拍了拍手掌,感慨道。
“你也不想想,这请求是谁提出来的,那可是皇后娘娘亲口提的,皇上能不答应吗?”他身旁的同伴低声说道,“皇上对娘娘,那可是出了名的好,就算皇后娘娘要这天上的月亮,指不定皇上还真会想方设法的为她摘下来。”
这话虽然夸张,却是实情。
周所周知,新帝在还未登基之前,就为了这位皇后,做过不少出格的举动。
“好了,现在是办差的时候,议论什么?快点把棺材抬走,还得在天黑前送到大牢呢。”李奎握着腰间佩刀,走到这方来,见麾下的侍卫居然聚集在一起窃窃私语,立马冷了脸,斥责道。
开小差的侍卫哪儿还敢谈论别的?立马充当苦力,从四角扛起这沉重的棺椁,在一大批士兵的护送下,离开宫门,朝着大牢走去。
“娘亲娘亲,外头那些人要去哪儿啊?”上官玲见到好多侍卫在往宫门外走,以为有什么好戏可以看,立马跑回东宫,像上官若愚寻求解释。
“办差呗,”她含糊的回答道,没打算跟着去看看,也不好奇,之后的后续。
不论是南宫归玉还是罗璇,她都没有半分的好感,仅仅是出于人道主义,才会为他们争取最后的相见机会,该争取的,她争取到了,至于人家会不会感激她,会不会领这份情,她压根就不在乎。
听从大牢里回来的侍卫说,南宫归玉在得知棺椁里被大火烧焦的尸体是他的母妃时,竟当场吐血晕厥,而上官雨墨,也因见到那具尸体,被吓到昏迷。
上官若愚是从八卦的宫女嘴里听说的这件事,眼角忍不住抽了抽,“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连反应也都出奇的一致。”
只是一个大概是因为心情太过悲痛,而另一个嘛,则是受到了过度的惊吓。
向她陈述消息的宫女茫然的眨了眨眼睛,为什么她总觉得皇后娘娘的语气,颇有些幸灾乐祸?
这消息,上官若愚听过之后,也没怎么放在心上,继续过着她悠哉悠哉的小日子,可偏偏,她不想理会,但有时候,事情反而会主动找上门。
深夜,夜月踏着轻功,从窗户跃入东御宫,双脚刚落地,迎面就是一个玉枕朝他无情扔来,好在他功夫高强,及时侧身避开,不然,绝对会被砸到脑袋开花,满脸鲜血。
“砰。”玉枕被砸在墙上,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
他浑身一抖,这力道,要是落到自己身上,可不得重伤吗?
“老娘说过多少回,你要真有急事,给老娘从正门进来!大半夜翻窗户,你确定不是想对老娘图谋不轨吗?”上官若愚今晚吃得太撑,以至于到这会儿还没睡着,夜月刚翻窗进来时,就被她察觉,这才会有砸人的一幕出现。
昏暗的房间里,靠着灵敏的视力,夜月能看清坐在床沿,衣衫工整的女人。
她正满脸煞气的瞪着他,那目光,似要喷火。
背脊微微一僵,“下次属下一定走正门。”
“还有下次?”上官若愚惊呼一声。
“……”多说多错,少说少错,夜月干脆不再开口,免得撞了她的霉头。
他又不是第一回被上官若愚教训,老早就摸索出了一套应对的方法,对付姑娘的怒火,就得沉默,等到她噼里啪啦,一通发泄完后,就会风平浪静。
“说吧,你又有什么事?”上官若愚稍微平复了一下心里的火气,冷声问道。
“姑娘,方才属下从九门得到消息,据为三皇妃诊治的大夫所说,她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夜月一板一眼的禀报道。
“你说啥?”上官若愚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幻听,我去,他说谁怀孕了?
“姑娘,此事确实属实,属下不敢妄言。”夜月沉声说道,给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拿这种事来撒谎。
他突然暴露出的信息量太大,上官若愚花了老大的功夫,才勉强将其消化。
她神色复杂的摸了摸下巴,“她怀孕,你告诉我干嘛?难道你打算告诉我,这孩子是我的种?还是他南宫无忧的种?”
“……”她的反问,让夜月整个人都不好了。
要有怎样强大的脑细胞,才能把事情解毒为这层意思?
他都快给上官若愚跪下了,膜拜她强大的联想能力。
为了自己脆弱的小心脏,他果断省略掉她的反问,强撑镇定:“属下是想,三皇妃她到底是姑娘您的妹妹,这事,理应知会姑娘一声。”
他原本是想着,先给姑娘透个口风,看看姑娘是什么意思,她贵为国母,尊皇后,这等事,的确应当先通报她。
夜月也是按照规矩办事,只是出现的时间点,稍微有点不太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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